第 70 章(2 / 2)

“我給她求情乾什麼。”四爺板起了臉。

他覺得皇後的懲戒還是輕了,但這些都不如年嬌帶給他的驚喜大,蘇培盛向他複述的時候,他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年嬌哼哼一聲,得意洋洋起來:“皇後娘娘也誇我威風。這些都是和爺學的,從前在府裡的時候……”

這更是四爺沒料到的,他正要捧起的碗筷放了下去,挑起眉,毫不吝惜地誇讚:“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年嬌嘴角更翹,她整個人貼著四爺坐下,抱著他的手,敘述寧貴人有可惡常識有多欠缺。

不等她抱怨完,四爺摸了摸她的腦袋,道:“光是抄寫佛經還不夠,再賜幾個嬤嬤下去,教導武氏規矩。”

今天的皇上格外好說話,年嬌仰起頭,眼眸亮亮的,像盛著夜空的星星。

很快,把寧貴人忘到了旮旯角裡,她輕快地說:“我二哥……”

終於提到年二哥了,四爺神色更加溫和:“嬌嬌的幾個兄長都很好。”

年嬌重重點頭,就聽四爺道:“我已下了聖旨,年羹堯不日凱旋,將於宮中舉辦慶功宴。他沒有辜負汗阿瑪的期待,日後更重的擔子,朕也能放心讓他扛了。”

朝堂的事情年嬌不懂,她嗯嗯幾聲,那副模樣,仿佛皇上說什麼就是什麼。

四爺失笑,一時間升起促狹的心思:“如今不咒你二哥了?”

“……”年嬌臉一紅,辯解似的道,“原來都是我亂說的。”

心裡卻下意識地琢磨起來,她都那麼努力了,二哥總不能重蹈覆轍吧?

雖然從前的王爺許下承諾,說什麼君無戲言,二哥的命總能保住,但年嬌還是有些不放心。

不等她思考要不要再給年羹堯去一封信,教導他謙虛謹慎的做人之道,四爺抿一口湯羹,提起了年希堯:“允恭平日最喜歡什麼?”

年嬌一愣,想了想說:“大哥最喜歡鑽研他那些愛好,醫術,幾何還有琴藝。”

最了解兄長的果然是妹妹,四爺頷首:“你大哥的畫技亦為高超。”

四爺想起了年希堯上呈的折子,所附還有一幅畫像,正是太上皇的肖像畫。這樣的臣子,任何一位君主都會偏愛。

耳邊傳來年嬌的附和,纏著手臂的力道更緊了些,四爺低頭,給她夾了一塊酥肉,隨即慢條斯理地道:“不像貴妃,平日裡最喜歡吃飯。”

年嬌:“……”

年嬌睜大了眼睛,唰地收回了手。

她今晚都沒叫小廚房燒滿漢全席,皇上這話好沒道理,她氣呼呼

地道:“那爺最喜歡什麼,最喜歡我?”

輪到四爺啞口無言了。

他動了動唇,在年嬌的虎視眈眈下,半晌應了聲。

年嬌轉眼得意起來,四爺心想,他是不想叫她哭得眼睛紅,鬨得他半宿睡不著覺……

算了。

.

貴妃娘娘最終沒給自家二哥去信,一覺睡醒,她便忘記了這回事。

離冊封大典越發近了,年嬌生辰也相距不遠。朝堂上下最為關心的忠成侯辭官,直至半月後還沒個定論,他上書的折子,到底被四爺按下不表,於是滿朝文武都明白了,皇上這是舍不得。

便有人酸溜溜的,年家出了一個貴妃還不夠,也不怕烈火烹油,引火燒身!

年希堯辭官乃是明智之舉,他們無法攻訐;貴妃身處深宮,他們也無法冒著惹怒萬歲的風險,彈劾其榮寵太過。

從前的雍親王是什麼脾性,他們為官多年,哪還不清楚?若不是八爺謀逆,被太上皇安排得明明白白,指不定現在是個什麼下場。

貴妃的事說白了是帝王私事,窺探帝王私事,豈不是不要命了?

有人念頭一轉,便把主意打到了另一個年家人身上。

漸漸的,市井湧現出了年羹堯遠在四川、擁兵自重的謠言,雖是萌芽,隻等哪一天長成參天大樹,傳到皇帝和朝中重臣的耳朵裡。

十月二十八日,年羹堯帶兵凱旋。

大清許久沒有一場勝仗來提升士氣了,何況還是新帝登基的關鍵時候。為彰顯重視,皇帝率領百官於宮門親自迎接,更有禮部官員候在城門外,為大軍指點方向,接風洗塵。

年羹堯胡子拉渣,甲胄蒙滿了塵埃,等餘光望見宮門飄揚的旌旗,嘩啦一聲下了馬。

當著禮部官員的麵,他摘下頭盔,砰地跪了下來。

身後的幾位副將,都默默地下了馬,阿保上前一步,接過年羹堯的頭盔,立在了他的身後。

在禮部官員震驚的注視下,年羹堯膝行往前,就這樣一步一步,往宮門挪去。

明黃色的華蓋離他越來越近,年羹堯恍若注進了無限的精力,眼神更堅毅幾分。

而此時此刻,宮門一片寂靜,文武百官皆是目瞪口呆。

九爺張大嘴巴,十爺覺得自己世麵還是見得少了。

此人……打了勝仗,竟是跪著回京……

四爺怔愣許久,忍不住向前走去。

他肅著臉,步伐越來越快:“亮工何苦如此?”

年羹堯停下來,遠遠地朝四爺磕了個頭:“我有今日,全賴太上皇與皇上的信重,大軍□□,也因沐浴當今的皇恩。”

說著,眼眶發紅:“做人不能忘本,為臣更是。”

最後他道:“四爺,臣不負您的期望,臣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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