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亮。
陽光照在臉上有些刺眼,江瑭還有些迷迷頓頓,皺了皺眉偏頭,想要躲開這縷陽光。
有什麼東西輕輕蓋在他的眼睛上,幫他擋住了光亮。
是程舟的手。
程舟早在天剛亮時就已經醒了,昨天晚上雖然折騰了大半夜,但他的生物鐘依舊準時將他叫醒。
他到現在都有一種不真實感。
他竟然真的和江瑭做到了最後,還做了那麼多次。
程舟已經醒了將近兩個小時,這兩個小時他就一直躺在床上,靜靜地看著身邊人的睡顏。
江瑭的睡姿很好,一整夜下來,隻小幅度的翻動了幾次身子。
程舟把他攬在懷裡,另一隻手幫他擋著陽光,鼻尖處滿滿的都是少年身上清爽柔和的氣息和味道。
他低頭看了看,瞅見那片皚白上綴著的密集痕跡,眼神頓時一暗,連忙拉了下被子,把那片光景遮住了。
哪怕隻是聽著他平緩的呼吸,都讓程舟覺得格外滿足。
懷中人的犄角和尾巴還沒有消失,那條柔韌的尾巴一直圈著程舟的手腕,像是依戀也像是在宣誓主權。
魅魔的尾巴似乎格外敏感。
尤其是在發熱期的時候。
程舟抿了抿唇,覺得一大早的火氣又有點旺。
掌心突然有些癢,有什麼柔軟的東西從他的掌心掃了兩下。
程舟愣了一下後才反應過來,是江瑭的眼睫毛。
他連忙挪開手,果然看見少年已經睜開了眼睛,那雙令人驚豔的桃眸還有些沒有焦距,眼尾泛著久久沒有褪去的淺紅,像是還沒完全睡醒。
殷紅柔軟的唇上還有幾枚淺淺的牙印,嘴角也破了點皮,是他們昨天夜裡親得太激烈導致的。
程舟喉結滾動一下:“江瑭?”
“……唔?”江瑭緩慢遲鈍地眨了下眼睛,眼神逐漸找到焦距,看清了身前的人,“程舟?”
他似乎終於想起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
少年纖長的眼睫顫了顫,撐著胳膊往後挪了挪,從程舟的懷中退開了,嘴唇微動似乎想說些什麼。
程舟心頭一緊,似乎生怕他又和昨天一樣退縮,便搶在他開口前說:“你感覺怎麼樣?”
江瑭輕聲說:“感覺……還有點困。”
程舟怔了下,輕咳了一聲說:“我……不是問這個。”
江瑭看了他一眼,似乎沒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程舟聲音緊張,眼神有些飄忽:“我這幾天一直在研究魅魔,我看到資料上說,魅魔……對那方麵的要求比較高。”
他小聲問,“你覺得我怎麼樣?”
少年睜大眼睛,終於知道程舟說的是哪方麵的事了。
他抿了下唇,白皙的臉側泛起一絲紅:“……還、還可以。”
程舟咽了咽嗓子,嗓音發緊:“江瑭,我的身體素質很好,體力
和耐力都比普通人要強,精力也非常旺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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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舟深吸了一口氣,“所以……你要不要考慮一下我?我能力很強,一個人能頂三個、不,能頂五個人。”
江瑭目瞪口呆:“你、你的意思是……?”
“我有信心我一個人就能解決你的發熱期。”程舟斬釘截鐵道,“江瑭,我們試試吧?如果你不放心,可以先試用一段時間。”
他頓了頓,語氣突然放緩,“如果試用期過了……我可以做你男朋友嗎?”
江瑭緩慢地眨了一下眼睛。
這是告白嗎?
見江瑭不說話,程舟緊張得不行。
江瑭看了他很久,久到程舟身體都開始有些僵硬了,他才抿唇輕聲說:“好。”
程舟猛地瞪大了眼睛。
巨大的驚喜宛如煙花在他心底炸開,讓他恨不得想去操場上跑幾圈來發泄這般激烈的情緒。
江瑭抬手戳了一下他的胸/肌:“彆高興得這麼早。”
他抬眸看了程舟一眼,“萬一試用期的時候我不滿意,我隨時都可能把你踹掉。”
程舟臉色一僵,剛揚起來沒兩秒的嘴角迅速耷拉下來,看起來可憐兮兮的。
江瑭終於忍不住笑了:“所以試用期的時候……”
他突然抬手摟住程舟的脖子抱住他,湊到他耳邊低聲說,“你可得好好表現啊,準男友。”
聽到少年的笑聲,程舟這才稍稍放心下來。
“那試用期期間,發熱期以外的時間,我可以抱你嗎?”程舟大著膽子問他。
江瑭說:“可以。”
程舟:“那親你呢?”
江瑭彎了彎眼睛:“可以。”
程舟:“那……更過分的事情呢?”
江瑭睨他一眼:“你不要得寸進尺。”
程舟頓時在心裡歎了口氣。
然後他就聽見懷中人說:“不過……我同意。”
程舟一怔。
懷裡的少年說:“試用期……當然試用得越頻繁,越能檢測出試用產品的真實性能如何。”
明白江瑭是什麼意思後,程舟嘴角的笑容怎麼也壓不下去。
他終於按捺不住,低頭試探地親了一下少年的唇,見對方沒有拒絕,甚至還鼓勵他似的輕咬了一下他的下唇,便迅速加深了這個吻。
一吻結束,兩人都有些氣息不穩。
考慮到不久前才剛折騰了一夜,江瑭的身體可能會受不住,程舟勉強壓下心中的心猿意馬,開始轉移話題。
程舟試探著開口:“你的父親……”
懷中人身體一僵,程舟把他抱緊了一些。
他知道對於江瑭來說,這個話題敏感且沉重,但不管再怎麼逃避,這件事也必須想辦法解決掉。
() 程舟閉了閉眼,
掩蓋住眼底閃過的厲色。
他輕聲問:“江瑭,
你實話告訴我,他是不是……家暴你?”
懷中少年的身體更僵硬了。
明明對方沒有說一句話,程舟卻已經從他的反應中得知了答案。
“我看到了你背上的傷疤。”程舟說。
那些傷疤縱橫交錯在少年白皙的背上,有些顏色很淺,有些則稍深一些,看起來格外刺眼。
昨天夜裡看見這些疤痕的時候,程舟止不住的心疼,一遍又一遍地親在那些傷疤上。
“那些傷疤……還會痛嗎?”他問。
江瑭搖了搖頭:“他最近沒打過我,那些是很久之前留下的,已經不疼了。”
“家暴是犯法的。”程舟輕聲說,“江瑭,你有沒有想過……起訴他?”
江瑭沉默了許久:“想過。”
他往程舟懷裡縮了縮,“但我谘詢過一些律師,他們說家暴案很難判,如果證據不齊全的話,可能隻會拘留一段時間就把他放出來了。”
拘留的時間太短,對江武的影響並不大,反倒有可能因此而激怒他,進而對江瑭進行更肆意的打罵。
程舟問:“他之前打了你之後,你去醫院檢查時有保留傷情鑒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