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現在。
祁斯言按著沙發扶手的手猛地收緊,緊實的小臂上爆出幾條青筋,喉結滾動的頻率怎麼也止不住。
身上的少年並沒有隻顧著自己,但因為並不熟練的關係,這樣青澀的動作反倒讓祁斯言一直吊著口氣,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片刻後,淡淡的麝香傳來。
江瑭軟著身體趴下去,微微汗濕的腦袋埋進男人肩頸間,急促的吐息帶著灼人的熱度。
祁斯言咽了咽嗓子,他自己還精神著,但他沒急著去解決自己。
祁斯言抬手手掌按在江瑭的後腦上,柔軟的指腹在對方微微濡濕的頭皮上輕按著,幫助
對方緩解著過於強烈的情緒。
直到耳邊的呼吸聲逐漸平緩下來,他才輕聲開口:“小瑭?”
趴在他肩頭的少年沒有回應。
祁斯言愣了一下,這才發現江瑭竟然已經睡著了。
他有些哭笑不得,卻也並不覺得太意外。
這段時間江瑭實在是累極了,不僅跟著他一起出任務,還因為‘換監護人’的事耗費了不少心神,飯也沒好好吃,身體恐怕早就已經在透支的邊緣了。
祁斯言在心裡歎了口氣,體內的火暫時滅不掉,他隻能強行壓下,小心翼翼地撐坐起身,把已經睡著的江瑭抱去了臥室。
少年縮在被子裡,習慣性的微微蜷起身子。
祁斯言沒學過心理學,卻也知道這是一種極其缺乏安全感的睡姿。
他心下更軟了幾分,手指撩開少年額前的幾縷碎發,低頭親了親他,低聲說了句:“晚安,做個好夢。”
說完後,祁斯言轉身離開江瑭的臥室,徑直走向了浴室的方向。
少年睡著了,但他的火也不能不滅,隻能靠自己了。
浴室裡很快就響起了嘩啦啦的水聲。
床上的少年勾了勾唇,嘴唇輕動著嘀咕了一句:“活該。”
*
次日,江瑭遲遲沒有起床。
祁斯言去看他的時候,被他額頭滾燙的熱度嚇了一跳,連忙抱著人趕去了醫院。
時隔一個晚上,陸辭又又又見到了他們。
被兩人折騰得不輕的陸醫生扶了扶額,衝祁斯言翻了個巨大的白眼,手上動作卻不慢,迅速給高燒的江瑭做完了檢查,給他打了一劑退燒針。
“身體虛弱,疲勞過度,又在短時間內經曆了大悲大喜——”陸辭冷哼道,“正常人都遭不住這麼折騰,更何況是你家的脆皮小朋友?”
祁斯言被他懟得說不出話。
“我真是怕了你們了。”陸辭重重地歎了口氣,“祁斯言,你實話告訴我,江瑭是不是之前就已經有段時間沒有好好進食了?”
祁斯言下意識想說沒有,卻在話出口前驟然停下。
他突然想到,自從他第一次攔住江瑭,不讓他在脖子處進食後,對方的進食頻率似乎就開始降低了。
莫非是從那個時候就開始——
祁斯言臉上劃過一抹懊惱和心疼。
似是怕吵醒還在睡的少年,祁斯言壓低聲音問:“那現在該怎麼辦?”
“能怎麼辦?還是那些話,好好吃飯好好休息。”陸辭重複著說了不知道多少遍的醫囑,這次又補充了一句,“彆惹他生氣,休養期間讓病人保持穩定情緒是最基礎的條件,知道了嗎?”
祁斯言點頭。
“行了,等他醒了燒退了,就帶他回去吧,彆在這裡占用我的床位。”陸辭重重地歎了口氣轉身就走,深覺自己才是被折騰得不輕的那個。
病房的門關上後又被猛地推開,陸辭對祁斯言說出最後一句叮囑。
“在他脫離危險期之前,
儘量避免劇烈運動。”陸辭意有所指地說,
“我是指所有方麵。”
祁斯言愣了下,對上陸辭暗示的眼神,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所有的劇烈運動。
自然也包括那方麵的。
祁斯言取下眼鏡揉了揉眉心,再抬頭時,他對上了少年睜開的眸子。
江瑭緩慢地眨了下眼睛:“祁哥。”
祁斯言摸摸他的額頭,燒已經退了。
“還有哪裡不舒服嗎?”他問,“等針打完我們就回家。”
江瑭搖搖頭,偏頭一直看著他,眼睛半天都不眨一下。
祁斯言問他:“在想什麼?”
“在想很多事。”江瑭說,“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祁斯言問:“可以都聽嗎?”少年搖頭,他便笑了下說,“那就聽真話吧。”
“真話,你確定要聽嗎?”江瑭眯了下眼睛。
祁斯言說:“當然。”
“我在想,你昨天跟我說的喜歡,到底是真的喜歡我,還是說隻是在哄我。”少年垂了下眸子,“怎麼辦啊祁哥,我好像有點不敢相信你了。”
<hrsize=1/>作者有話要說
江瑭:哄我,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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