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233先憋不住吐槽了一句:【任務目標是和尚?和尚可怎麼談戀愛呀?】
江瑭沒有說話,隻悠悠地在心裡歎了口氣。
是啊,和尚可怎麼談戀愛?
難怪剛剛故妄能眼睜睜看著他在水中的那一幕,卻依舊無動於衷,連呼吸都沒亂一下。
他根本不知情為何物。
而偏偏江瑭推測,這個世界他的任務,就是讓故妄知道情為何物。
江瑭揉了揉眉心,沒忍住又暗暗罵了主神幾句。
他的愛人在這些世界中的經曆,當真是一個比一個慘,湊到一塊兒都能舉辦一個比慘大會了。
江瑭懶洋洋地晃了下腿,在水中側了個身,把被自己腦袋壓麻了的胳膊收了回來,尖瘦的下巴轉而搭在另一條胳膊上。
233很快就把原身的信息也傳了過來。
相比起故妄的資料來說,原身的資料就要簡單多了。
原身是一隻小妖修,原型為一條竹葉青蛇,屬於有毒但沒那麼有毒的小蛇妖。原身的修煉天賦一般般,機緣巧合之下吞下一枚化形果,才在低階就成功化形。
原身化形後,遇到了一個名為徐子然的人類修士。
一人一妖陷入熱戀,在知道原身是妖修後,徐子然也未曾改變他的態度,依舊對原身極好,經常投喂各種天材地寶。
在他的幫助下,原身很快就擁有了人類金丹期的修為,體內更是凝練出了妖丹。
但變故就發生在原身凝練出妖丹後不久。
有陌生而強大的妖修襲擊了徐子然和原身,徐子然生死未明,而原身體內的妖丹也被對方殘忍挖走,肉/身也封印在了秘境的一處山洞之中。
這一封印便是足足百年。
沒有了妖丹的原身自然元氣大傷,身邊沒有靈藥更沒有天材地寶,他被困在這一方小小的山洞之中,直到江瑭的到來。
——但這些都隻是原身視角所知道的事。
江瑭從233那裡拿到的資料更為全麵,也因此,他知道了很多原身不知道的事情。
比如原身和徐子然的相遇和相戀並不是巧合更不是天賜良緣,而是徐子然有意設計。
比如徐子然給原身投喂各種天材地寶,並非希望原身早日變得更強大,而是希望原身早日凝結出妖丹。
也比如,那日襲擊了原身和徐子然的陌生妖修,其實是徐子然高價雇來的人,奪走了原身妖丹的人
是徐子然,將原身封印在小小山洞裡百年的人也是徐子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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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個人類,卻比所謂的妖物更顯無情。
徐子然從未沒有喜歡過原身,他們的相戀從頭到尾都隻是徐子然的陰謀詭計,而原身哪怕被關押了百年,也一直堅信他的‘戀人’一定會為他報仇,找到他並將他救出來。
簡直傻得不能再傻了,江瑭忍不住在心裡歎氣,為原身覺得極為不值。
唯一讓江瑭比較慶幸的是,由於徐子然並非真正喜歡原身,因此也從沒有碰過他,一直以他的修煉功法特殊不能泄了元氣為由,拒絕了原身一次又一次。
若真讓徐子然得手了,彆說原身了,就連江瑭都得惡心好一陣子。
隻是可憐原身一顆赤誠真心,竟然被踐踏得如此徹底。
江瑭忍不住又在心裡歎了口氣,思緒流轉間,他對這次的任務逐漸有了頭緒。
值得一提的是,江瑭剛來的時候,原身正巧進入蛇妖的發熱期。
妖族的發熱期本應該更激烈一些,但由於原身的身體太過虛弱,這才得以讓江瑭一次就結束了發熱期。
時光流轉間,陽光似乎都變得比之前更為明媚了些。
青年閉著眸子趴在池邊,落於身後的長發隨水波流轉,精致麵容上還泛著薄紅,仿佛正在享受午後的小憩時光。
這一幕幾乎如畫一般美好,任誰都不忍心去打破。
但偏偏就有人不懂得欣賞,清淺的嘩嘩水聲中,山洞裡又響起了輕不可聞的腳步聲。
那腳步聲極其緩慢,一步又一步仿佛計算好了一般,跨出的步伐、間隔的時間幾乎沒有任何差彆。
細小的碎石子被踩得發出細微的咯吱聲響,由遠及近,最終停在了距離池邊約五步遠的位置。
江瑭自然聽到了來人的腳步聲,卻並沒有睜眼。
“過了這麼久都沒出來,我還以為閣下是不打算現身了呢。”他堪稱輕挑地低笑一聲,“如何,閣下對看到的還算滿意嗎?”
“來的時機不巧,故而等候至此。”那人緩聲道,“貧僧無意冒犯,若施主覺得不適,那貧僧便給施主道歉了。”
聲音如泉水激石泠泠作響,亦如珠玉落於琴弦之上,清清冷冷如清風拂過,仿佛連人心頭的陰霾也一並掃去。
江瑭呼吸微微一緩,體內最後的餘熱都被這聲音吹散。
“貧僧?施主?”他饒有興致地開口,兩個普普通通的詞在他舌尖繞了幾圈才出口,無端端染上幾分旖旎色彩,“原來是個小禿驢。”
來人默不作聲,沒有對他堪稱冒犯的稱呼發表任何看法。
“我困於此處近百年,竟是不知外界變化如此之大。”江瑭輕笑著在水中翻了個身,“佛門發生了什麼變故?小和尚們的愛好竟從念經打
() 坐,變成了偷窺彆人自瀆?()”
;()”
那清清冷冷的聲音便說:“施主說笑了。”
江瑭輕哼一聲睜開眼,在看清五步之外的人的麵容時,他呼吸一窒。
曆經這麼多個世界,江瑭還是頭一次被自家愛人的臉,給震到說不出話來。
那是一張什麼樣的麵容啊!
用絕色仙姿來形容,江瑭都覺得不足那麵容半分出彩。
男人身量頎長,肩寬腰窄,清瘦卻並不瘦弱。他身穿一身雪白長衫,修長指間撚這一串漆黑佛珠。他膚色極白,是不帶任何溫度的冷白色調,指間黑與白的碰撞隻一眼就讓人心神微震。
再往上看去,刀削般分明的下顎骨,微微薄削的淡色雙唇,鼻梁骨高而挺,劍眉直入兩鬢,額間一抹細長的紅色朱砂,彎繞著落於雙眉之間,細看之下竟如一條朱砂小蛇一般。
和普通的佛門子弟不同,這人並沒有剃去頭發。那一頭烏黑長發直垂腰間,隻在發尾用一根白色細繩鬆散地攏住,臉頰兩側落著幾縷長碎發,顯得他的膚色更為白皙冷凝。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一根半掌寬的白色紗布係在男人臉上,將他劍眉之下的那雙眸子遮了個嚴實,讓人看不見他眸中的半分光景。
江瑭咽了咽嗓子,在看見遮擋住男人雙眸的紗布的那一刻,稍稍冷靜下來。
他戳了戳233問:【統,他的眼睛怎麼了?】
233語氣茫然:【資料裡沒有顯示,可能這段時間受傷了。】
這個世界的時間跨度太長,世界資料隻給了他比較重要的幾個時間節點所發生的事,並沒有提及和故妄眼睛有關的資料。
江瑭心裡緊了緊,麵上卻絲毫不顯。
風情萬種的蛇妖撩了撩濕潤的長發,麵上劃過一抹興味,黑眸在那一瞬間變為淺黃色豎瞳,又迅速變了回去。
“喲,原來還是個美人呢。”江瑭嬉笑著調戲,“我活了這麼長時間,美人見過不少,倒是還從未見過像你這般絕色的美人。”
他一邊說著,一邊撐住岸邊石塊上了岸,未著/寸/縷的上身依舊是人身,纖薄的胸膛上落著幾縷明光,將他身上未乾的水漬照得閃閃發亮。
再往下看去,青年腰部以下的部位,卻不知何時變成了蛇尾。
那條青色蛇尾極長,從腰身開始往尾巴尖處越來越細,尖細的尾巴尖端掃過地麵,表麵光滑的蛇鱗把地上細小的碎石掃得咕嚕嚕亂滾。
故妄聽見嘩啦啦的水聲,臉微微側向一旁,輕聲道:“皮囊乃身外之物,世上比貧僧好看的人數不勝數,施主不必出此言。”
江瑭直起上半身,蛇尾在地麵上留下一道蜿蜒的前行濕痕,最終停在男人身前。
“可這麼好看的小和尚,我倒是隻見過你一人。”他調笑著說,隨即輕聲問,“就是可惜了,為何要把眼睛蒙著?”
故妄答道:“受了點無傷大雅的小傷,多謝施主關心,貧僧無礙。”
“你可彆搞錯了,我可沒在關心你,隻是覺得這麼好看的臉卻看不見眼睛,有些可惜罷了。”江瑭歎氣道,“眼睛受傷了,那這麼說來,小和尚你現在看不見?”
故妄說:“眼睛蒙著,自然看不見。”
“可惜了,太可惜了。”江瑭又是一聲長歎,“這麼說來,剛剛那番美景,也沒能入得了你的眼?”
故妄自然知道,對方口中的‘美景’是指什麼。
他眉頭輕動,卻並未說話。
江瑭似是不死心地又問:“小和尚,你實話告訴我,你的眼睛當真什麼也看不見麼?”
他一邊說著,一邊悄無聲息地湊近、再湊近,近到兩人之間的距離幾乎不足一掌,若再近一點,兩人的雙唇幾乎就要碰在一起。
那雙黑眸因為隱蔽的興奮再度變為異色豎瞳。
下一秒,故妄卻突然抬手橫插一掌,食指指尖抵著自己的唇,小拇指幾乎碰到江瑭的唇。
他輕聲說道:“施主,還請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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