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默此人性格極為孤僻,極少和人交流,哪怕一張笑臉迎上去同他講話,也隻能得到他
不鹹不淡的一聲‘哦’。
縱觀整個娛樂圈,和傅默合作過的人在評價他時,多少都會說上這麼一句:傅老師專業能力很強,就是……唉。
這個無奈的歎氣聲就顯得格外有深意。
若不是傅默演技極好,天生是吃這碗飯的人,恐怕早就被黑子噴出了娛樂圈。
但傅默形成這樣的性格是有原因的。
世人皆知傅默很小就進入了娛樂圈,卻鮮少有人知曉,傅默是被父親‘賣’進娛樂圈的。
傅默母親走得早,父親是‘黃/賭/毒’三沾人員,欠了一屁股債,走投無路之時,有星探找上來說想讓傅默進娛樂圈。
傅默父親沒什麼文化,被星探一忽悠,聽說能賺很多錢,便直接給才八歲的小傅默簽了長達二十年、滿是不公平條例的賣身契。
小傅默也確實很爭氣,從小演技就充斥著一股子靈氣,很快就在大熒幕上走紅了,堪稱當時最紅童星。
傅默十三歲那年,他的父親因為飲酒過度,腦溢血去世了。
但傅默的日子並沒有好過,他身上還背負著賣身契,經濟公司甚至因為傅默父親死了,而對他更加肆無忌憚地壓榨了起來。
傅默懂事很早,很清楚以自己的價值,就算他攢夠了違約金的錢,公司也不會輕易讓他解約。
而在傅默十五歲的時候,公司一高層看上了他,明裡暗裡示意傅默,表示自己可以成為傅默的‘金主’,當然代價就是某種不正當的關係。
屢次示意無果後,公司高層失去了耐心,仗著傅默無依無靠、又身負賣身契不敢造次,便準備直接來強的。
所有人都覺得傅默年紀小,翻不出什麼浪花,卻不知傅默早在多年前就開始收集證據,如今早就已經攢夠了證據,隻等著找機會一舉翻盤。
那位公司高層正好給了傅默這個機會。
傅默非但沒有讓他得手,甚至借著這個機會,直接把公司黑料匿名發給了公司對家。
‘不平等的賣身契’‘壓榨藝人’‘逼迫藝人潛規則’‘多位高層強迫數名未成年藝人’……
這些事被捅出去後,驚動警方對公司進行徹查,有對家公司從中攪渾水,傅默的經濟公司根本來不及藏證據,被警方翻了個底朝天。
多位公司高層被捕,被迫簽下賣身契的藝人們重歸自由。
傅默自然也是成功解約的一員,他拒絕了諸多圈內巨頭遞來的橄欖枝,直接自己成立工作室開始單乾。
直到現在,那些公司高層都還在鐵窗淚,卻沒有人知道、包括收到了證據的對家公司也不知道,當初那些決定性的證據,其實是傅默發過去的。
傅默完美地偽裝成了一個毫不知情的受害者,即便等日後,那些高層刑滿被放想要報複,也斷然找不到傅默的頭上。
這些年來,傅默在演藝圈的發展有目共睹。
所有人都以為他已經從曾經的‘賣身契陰影’中走了出來,卻無人知曉,傅默依舊留下了些心理
陰影。
童年的缺愛讓傅默患有非常嚴重的皮膚饑渴症,
渴望與人有親密的接觸,
擁抱、握手、甚至隻是簡單的撫摸。
但少年時期的經曆,卻又讓他在和人有肌膚接觸的時候,控製不住地產生各種身體上的負麵反應,包括但不限於惡心反胃、情緒暴躁……
皮膚饑渴得不到滿足,讓傅默無時無刻都處於暴躁崩潰的邊緣,仿佛一個炸/藥桶一般一點就炸。
傅默不得不減少與人的接觸,想以此來穩定自己的情緒,卻也因此而成為了圈內著名的‘孤僻影帝’。
剛接收完資料,江瑭就聽見手機輕響了一聲。
是《我們的小家》導演組發來的消息,說第二第三位嘉賓快到了,讓江瑭出去迎接新的家人。
江瑭簡單整理了一下有些亂的衣服,便推門出去了,正巧碰到從對麵房間裡走出來的傅默。
江瑭愣了一下,抿著唇極小聲地打了個招呼:“傅老師。”
傅默麵色冷淡地點了點頭,視線落在江瑭腳邊,那隻跟著他一起出來的毛絨垂耳兔身上。
見傅默一直盯著它,江瑭輕聲問:“你很喜歡兔子嗎?”
傅默垂著眸子,過了會才點頭:“嗯。”便又沒了聲音。
這個世界的江瑭性子同樣內斂,見狀也沒有多說什麼,沉默地跟在傅默身後,和他一起下樓。
兩人一前一後走著,雪白的垂耳兔在兩人之間蹦蹦跳跳。
傅默走到一半,腳步突然停了一下,那白色的小毛團便沒刹住車,軟乎乎的腦袋咚一下撞在了傅默的腳踝上。
傅默穿著節目組準備的白色居家拖鞋,腳踝處露出一截白色帶黑邊的襪子。
垂耳兔似乎撞得有些懵,愣愣地站在原地許久都沒動彈。
“……抱歉。”傅默垂眸,對著腳邊的小兔子說,隨即看向身後的江瑭問,“我能抱抱它嗎?”
江瑭啊了一聲,似乎沒想到傅默會主動跟他說話,下意識點頭說:“嗯,可以。”
說完他又補充了一句:“它很乖,不咬人的。”
得到允許的傅默彎腰,抱起懵懂的純白色小兔,低低地:“嗯。”
他動作輕柔,指尖摸了摸垂耳兔剛剛撞到的地方,目光落在它那兩條長長的、垂在臉頰兩側的耳朵,手指便跟著移了過去,輕輕捏了一下那毛乎乎的耳朵尖。
就聽見身前的青年突然發出聲音,‘唔’的一聲,帶著點軟軟的鼻音。
傅默抬眸,似是覺得懷中抱著彆人的兔子,不問一句不太好,便開口道:“怎麼了?”
青年一手輕扶著牆,衝他搖了搖頭,軟聲說:“沒事。”
一側的耳垂卻紅得厲害,像是被人揉捏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