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傅默點頭,“明天第一場戲就是這個,一起看可以提前找找感覺,聊一下戲。”
他的聲音和平日裡一樣平靜,仿佛真的隻是在商量工作正事。
青年沉默了片刻,耳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更紅了些。
“好。”他輕聲說,“去你房間還是我房間?”
話音剛落下,似是覺得這話聽起來有些怪,青年連忙又補充了一句:“或者就在客廳也可以。”
“你確定要在客廳?”傅默輕聲,“她們過一會兒就要回來了。”
他口中的她們,指的自然是明知晴和葉菀菀。
意料之中的,青年耳廓的紅更深了幾分,聲音又磕巴了起來:“那、那還是上樓吧……”
傅默忍了忍,實在沒忍住動了動指尖,修剪整齊的指尖輕撓了一下雪白小兔垂在臉側的耳朵尖尖。
閉眸睡
覺的垂耳兔猛地彈了一下,差點從傅默手心裡摔下去。
江瑭下意識抬手捂住耳朵,短促地唔了一聲,杏眸旋即看了傅默一眼,嘴唇動了動,最終卻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傅默嘴角的笑意有些壓不住了,他輕咳了一聲說:“走吧。”
【他們在聊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
【去你房間還是我房間……這是我能免費看的嗎[探頭探腦.jpg]】
【江瑭應該過了《沉默》的試鏡吧?應該隻是提前和默哥對戲?】
【普普通通對個戲能害羞成這樣?我不信[狗頭.jpg]】
兩人最終還是選擇了傅默的房間,昏昏欲睡的奶糖被傅默放在了枕頭邊。
“用投影看吧。”傅默說,“投影比較大,一些細節上的動作可以看得更清楚。”
江瑭點點頭:“可以。”
他看了一眼房間裡的攝像頭,詢問地看向傅默,像是在問‘要不要把攝像頭遮住’一樣。
可惜傅默已經轉身在折騰投影儀了,並沒有接收到他的眼神。
傅默調試好投影位置,房間中空白的牆壁上很快便投出視頻的封麵,以及那極其吸睛的標題。
【???】
【不是對戲嗎?怎麼兩個人相約在房間裡偷偷看kiss剪輯?】
【看了一眼我的收藏夾,默哥確定沒有點錯視頻嗎?】
【根據剛剛默哥和瑭瑭的對話推測,視頻應該是胡導發給他們的,胡導為什麼突然給兩人發同樣的吻戲視頻?】
【姐妹們,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不知當不當講[搓手.jpg]】
【都不說是吧,那我可說了!默哥和瑭瑭不會要一起拍吻戲了吧?!】
【必不可能,伏地魔們都知道,咱默哥從來不接吻戲[攤手.jpg]】
【真的不可能嗎qaq就算隻是借位也好哇[噫噫嗚嗚.jpg]】
兩個人一起看各種接吻鏡頭的剪輯,是一種非常奇妙的體驗,哪怕對於傅默來說也是如此。
胡導發來的視頻都是字幕站熱度榜上的剪輯,作者的剪輯水準極高,哪怕是風格不同的畫麵剪輯在一起,代入感依舊極強,甜得讓人忍不住想嗷嗷叫。
可惜觀看視頻的兩人都不是嗷嗷叫的性格。
傅默甚至連臉色都沒有變一下,表情一如既往的沉靜,隻是在視線掃見身邊青年的時候,他黑沉的眸光會迅速閃動一下,隱晦地彰顯出他其實並不算平靜的內心。
至於江瑭……
江瑭的表情也非常平靜,並且認真,似乎真的已經投入到了對於‘吻戲’的學習之中,心無任何雜念。
——如果忽略他紅得幾乎能滴出血的耳垂的話。
兩人盤膝坐在房間的地毯上,傅默微垂了下眸子,視線無意中落在身側時,這才發現青年手指正無意識輕摳著地毯上柔軟的絨毛,淺色的指尖不知何時被漂亮的赧紅色所覆蓋。
傅默目光落在青年的指尖,突然覺得手心有些泛癢,心底也陡然泛起一股讓他難耐的燥意。
……想抓住那隻手,想把那隻手握在手心,想和身邊人毫無阻隔地貼近在一塊兒。
傅默一直都知道,自己皮膚饑渴的症狀時輕時重,他將這些症狀分成穩定期和發作期。
穩定期時相對較好,雖然難受卻依舊能忍耐。但發作期症狀嚴重,最嚴重的時候,傅默甚至必須獨處一室,這才能避免自己會因為饑渴症無法被滿足,而遷怒到身邊的其他人。
而自從發現奶糖、或者說身邊的青年,可以緩解他的饑渴症後,節目開始錄製的這幾天內,傅默的饑渴症一直處於穩定期。
但現在卻突然——
傅默用力咬了下舌尖,繃緊的指尖已經自發落在身側,比他的思緒更快一步,想要貼緊青年的手。
但傅默到底是忍住了,沒有突兀地去觸碰那隻手。
他隱晦地深吸了一口氣,長臂一探,把睡在枕頭邊的垂耳兔撈到了手心,指尖緊跟著迅速在毛團身上擼了一把。
身邊青年身體霎時繃緊,傅默卻沒有精力去關注他的情況。
掌心的溫軟讓傅默得到了些許撫慰,但這些許安慰太過輕微,根本不足以平息他心底和身體上難耐惱人的燥意。
傅默滿腦子隻有一個念頭——
不夠。
還遠遠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