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鎖被江瑭直接破壞,房間內的景象毫無保留的暴露在兩人眼前。
昏暗的光線、滿滿一牆的樣本、堆積如山的實驗數據,以及立在房間最深處的巨型玻璃容器。
容器的玻璃牆已經損壞,底端還能看見特製的鎖鏈,上麵的金屬牌刻著‘S-0’。
江瑭上前兩步,彎腰撿起那塊金屬牌,指尖微微用力,堅硬的金屬牌便化為粉末。
許清琅嘴唇動了動,輕聲問:“這裡……你打算怎麼處理?”
“毀了。”江瑭說,聲音低而輕,讓人聽不出他真實的情緒。
許清琅毫不猶豫應道:“好。”他說,“我來。”
想要毀掉這一層必然會製造出巨大動靜,若是由江瑭出手,很有可能會被人發現他屬於海妖塞壬的氣息。
江瑭看了他一眼,旋即垂下眸子沒再說話。
許清琅低頭在他頭頂親了一口,拉著他向樓上走去,磅礴精神
力從體內湧出,
把最底層實驗室裡的所有東西絞了個粉碎,
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回去的路上,江瑭一直很沉默。
許清琅有些擔心他,一直緊握著對方微涼的手,無聲地安慰著對方。
待回到研究所後,有留守研究所的隊員上前,想要了解一下今天發生的事,卻被許清琅拒絕了。
“這件事以後再說。”他說,然後拉著沉默的江瑭回到了房間。
房門哢噠一聲關上,許清琅把人拉到床邊坐下,給他倒了被溫水,強硬地塞到了人手中。
江瑭小抿了一口,依舊一直沒有說話,許清琅便一直陪他安靜地坐著。
不知過了多久,江瑭才低低出聲:“人類是這個世界上最令人厭惡的種族。”他說,“狡猾、貪婪、不知滿足。”
許清琅沒有說話,那雙黑眸卻一直注視著青年,沉靜而溫柔。
“自從徐遇把我騙到人類基地之後,我一直這麼認為。”江瑭說,“但你是例外。”
他看了一眼身邊人,眸光輕垂:“你應該已經猜到了,我這次費儘心思跟著你來到人類基地,就是為了找徐遇他們複仇。”
似是意識到了什麼,許清琅心頭微緊。
“現在徐遇已經自食惡果,我也沒有必要再繼續留在人類基地了。”江瑭輕聲說,“我本來是這麼想的。”
許清琅喉結上下輕動了一下,似是想說些什麼,猶豫許久卻依舊沒有發出聲音。
“我本來是這麼打算的。”江瑭又重複了一遍,“但我現在改變主意了。”
他說著,趁著許清琅微微怔神的功夫,突然按著他的肩膀將人推倒在床上。
手中裝著水的玻璃杯掉落地毯上,杯內的水在地毯上暈開,染出一片深色的水漬。
許清琅沒有絲毫反抗,就這麼順著青年的力道倒在床上,腰腹微微一重,是青年跨坐了上來。
“來做吧。”人類模樣的海妖輕聲說,黑眸外不知何時蒙上一層鎏金光彩。
海妖俯低身體,微涼的、卷著大海味道的氣息撲麵而來。
“我想要你。”他說,“就現在。”
許清琅喉頭發緊,望進那雙屬於海妖的妖異瞳眸之中,驀的抬手,握緊了對方細韌的腰身。
床邊厚重的窗簾拉得嚴嚴實實,明明是白天卻讓人有種已經是深夜的錯覺。
待一切結束之後,海妖趴伏在男人身上,感受著對方微微發燙的、起伏急促的胸膛。
許清琅擁著身上青年汗涔涔的身體,正欲說些什麼,卻聽見耳邊傳來輕微的叮哐碰撞聲。
他順聲望去,就見青年正伸長胳膊,從床頭抽屜裡取出了幾個乾淨的樣本瓶。
“頭發、血液、淚液、體//液……”江瑭一邊說著,一邊往空瓶子裡裝樣本,“你和徐遇的研究方向其實都沒有錯,我的基因的確是最特殊的,但不是所有人都能拿到真正的塞壬的基因。”
手中被塞進幾個冰涼的樣本瓶,許清琅意識到什麼,急促的呼吸都頓了一下,下意識握緊了手中的玻璃瓶。
“有了這些,我相信你很快就能突破實驗瓶頸。”
青年撐著胳膊坐起身,低頭俯視著身下的男人,被汗浸濕的長發從他身後垂落,發梢蹭在身下人的臉側和脖頸處。
很癢,但許清琅並沒有伸手去撩開它們。
“我不在乎人類的未來如何,不在乎人類能不能找尋到生存在這個世界上的新的生路,甚至可以說,我能接受甚至樂於見到人類這個種族的泯滅。”
江瑭的聲音很低,帶著些許餘韻未退的啞意。
“但如果這是你的願望,”海妖垂眸注視著自己的人類,妖異的眸子閃爍著和平時不同的微光,“我會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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