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皮不值什麼錢。”
六爺在一邊插嘴,他明天是負責殺豬的主力,
“到時候我再問庹桂花家裡要點兒豬肉和豬肝,給你們倆補補。”
“行。”陳玉蓮一口應了下來,就將秦予希和六爺的碗收起,送回了劉聾子處。
她倒是應的爽快,可秦予希卻是瞧著不對了,這六爺,跟她外婆做了一輩子的鄰居,按道理說,互相幫襯著點兒,也是應該的。
可是秦予希是知道的,六爺不久之後就會失蹤,他失蹤了之後,陳玉蓮整個人都會垮了去,整整好幾年的時間,陳玉蓮的心情都沒恢複過來。
一直到20年之後,每年臨近六爺失蹤的日子,陳玉蓮的心情都不會太好。
那可不是失去了鄰居才有的現象,而像是喪偶了一般。
秦予希其實並不太了解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情感,六爺一輩子沒有娶妻生子,她外婆陳玉蓮早年喪夫,要不是六爺照拂,寨子裡的人不知道會怎麼欺負陳玉蓮。
可以說,陳玉蓮的強勢與潑辣,就是因為背後站著六爺這麼個男人。
但是兩個人,清清白白乾乾淨淨的,吃飯不在一塊兒,睡覺不在一塊兒,除此之外,乾什麼都在一塊兒。
寨子裡有沒有閒言碎語?肯定是有人心裡頭編排過六爺和陳玉蓮的,隻是誰說出口的?誰的舌頭根子就彆想要了,六爺就是寨子裡的一霸啊。
可是六爺,究竟是怎麼失蹤的呢?
秦予希歪著腦袋想啊想啊的,實在是想不起來了,剛要問問六爺有沒有什麼仇家之類的,就見春妮紅著臉,背著背簍跑了過來。
“哎喲,大學生怎麼風風火火的,這是怎麼了?”
看見春妮,陳玉蓮就來火,語氣也是酸不溜丟的,指著春妮臉上的羞意,
“莫不是看到了哪個小情兒?你們做了什麼啊?”
“不是,陳嫲嫲,不是的。”
春妮急了,將秦予希一把拖了過來,跺腳,低聲道:
“我剛才在錄像廳裡,有人,有人摸我…屁股!”
“啊?”
看著春妮臉上的羞惱,秦予希抬頭看看四周,沒有什麼保安巡邏之類的,再看看錄像廳的方向,鑽了出來幾個穿著襯衫牛仔褲,理著中分短發漢奸頭的少年。
那幾個少年在陽光下四處找了找,看到了秦予希和春妮,於是便蹲在了土路邊兒,肆無忌憚的說笑著沒過來。
瞧著這幾個少年的年紀都不大,黑不溜秋的,身上的襯衣扣子也是扣得不掩飾,撒開了一兩顆,又隻扣一兩顆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