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哪家才埋了十幾年的墳,那麼容易就被小動物刨了,甚至這裡拖一根腿骨,那裡拖一個頭骨,那這家埋先人,也太不經心了。
而且小動物們也真是太閒了。
“那,那接下來,你們準備怎麼做?”
秦予希看著祁子涵,蹙眉,
“像是這種,怕是分屍了,林子這麼大,山這麼多,剩下的骨頭怎麼找?”
法醫學上,如果要推斷一個人的死亡,大多都是儘量拚湊出一副完整的屍體,才能知道一個人死後,要告訴世人的話。
但是這是山區哎,現在這個年代,搜索手段也不發達,偵訊手段也不發達,怎麼找剩下的骨頭啊?
那麼多的樹,還不能通知寨子裡的人幫忙,想想,秦予希就覺得頭疼。
“你不是會打字嗎?”
祁子涵看著秦予希,
“我們隊裡想打一份申請報告,你明天能來幫我們打份報告嗎?”
其實他們隊裡,也有人會打字,不過祁子涵建議讓秦予希來幫忙,隊裡就沒有人會打字了,就連信息學專業的,計算機專業的,出國留過學的,都瞬間不會打字了。
“申請什麼?”
“搜山,找出剩下的骸骨,我們需要調動武警。”
“搜山啊。”
秦予希重複著祁子涵的話,轉頭,目光望著一眼望不見頭的竹林,歎了口氣,
“唉,怕又是一樁懸案了。”
不是她打擊祁子涵,這世上懸案太多,很多案子從古早時候就不清不白的遺留了下來,又不是生活在城市裡,那種有局限性的地方,現在發現屍骨的是大山哎。
像是這種大山深處,背後就是莽莽原林。
搜山?希望不大。
“彆那麼快灰心。”
站在秦予希身後的祁子涵,雙手背在身後,雙腳分開站立,彎腰,腦袋靠近了秦予希的肩胛,笑道:
“沒發現的就不要多想,既然已經發現了,總不能視而不見,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就行。”
所以正是因為這樣,祁子涵上輩子20年後,才會替她翻案嗎?她救了他是一方麵,她也的確是冤屈的,這也是一方麵吧。
說到底,其實祁子涵這個人,是真不錯的。
秦予希轉身,看著已經沒入了黑夜中的祁子涵,目光中含著一些莫名的期許。
卿本兒郎,她能不能得?!
“好了,彆遺憾了,明天上午,我在東山山頂等你。”
祁子涵笑,沒看透秦予希眼中亮晶晶的期許,是個什麼深意,他轉身跑遠了,回頭,又看她,朗朗的笑意,含著一絲十分明顯的期待。
於是站在原地的秦予希,也是笑了,踢著腳下的竹葉,看著祁子涵跑出了竹林。
第二天一早,秦予希吃過了早飯後,背上畫夾,挎上筆袋就出了門,看見春妮和村子裡幾個年齡尚小的姑娘背著背簍,正準備上山去砍柴,她便繞了個圈圈,不打算與春妮碰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