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瞎說什麼?”
二樓的庹桂花,匆匆走下了樓梯,雖然氣憤,但被秦予希這一提醒,心中不禁有些急了,轉而一想,逞強道:
“我,我女兒是大學生,他們怎麼會……”
“呸!”
秦予希往地上啐了一口,
“大學生?庹嫲嫲,不是我笑話你,鎮上中學高三畢業幾百人,光是大學生就出了二三十個,你們家春妮,不過是界山寨獨一個,那還是我高考生病發高燒,沒考上大學,才讓了你們家春妮成了這唯一,你家春妮,在鎮上,在市裡,在省城,在全國,不過芸芸眾生泯然眾人,你們這優越感,到底是從哪兒來的?”
就因為這麼屁大點兒的寨子,寨子裡每個人,見著這庹桂花、尚寶林、尚春妮,都是恭喜恭喜,羨慕羨慕,嫉妒嫉妒啊,才把得這春妮一家三口,捧得是越來越高,越來越高。
加上個什麼文曲星下凡的傳說,搞的春妮一家,把自己看得多了不起一樣,這傷了人,跑到駐軍點去惹麻煩,看看國家會不會看在春妮是大學生的麵子上,放過這尚寶林咯?!
庹桂花被嚇住了,眾人有的竊笑,有的擔憂,竊笑的,都是平日裡早看不慣庹桂花這一日比一日囂張的態度,擔憂的,是因為尚寶林,把她們家男人,也叫上了東山。
“春妮,你怕什麼啊?你不是一直都說祁子涵喜歡你嗎?我們就跟著你去東山,不鬨事兒,就問問祁子涵到底是不是喜歡你。”
“是啊,春妮,你快點兒下來啊,我男人可是被你阿爸叫去的東山,我可不想我男人和你阿爸一樣被關起來,春妮,你快點兒下來!”
眾嫲嫲和婆婆叫著,都是讓春妮下來的話,庹桂花一急,也是替尚寶林擔憂,生怕尚寶林當真被關進去判個十幾年的刑,趕緊上了樓,去勸春妮去東山。
是驢子是馬,大家就麵對麵的說清楚,免得再整出點兒什麼誤會來!
此時,東山上,早已經被解了禁,尚寶林長驅直上,到了東山頂,卻是有些心慌,看著守在鐵絲網邊上的兩個駐軍,全都穿著軍裝,跨著烏黑的槍,那槍,看起來就不是火槍可以媲美的。
但是,他們還是仗著自己山民的身份,在鐵絲網外麵吵吵鬨鬨的,要進去見祁子涵,有人還揮舞著麻繩,揚言要綁了祁子涵,去給春妮磕頭道歉。
這幾人來的凶煞,把駐軍點的領導都給驚動了,拉著一臉鐵青的祁子涵,出了鐵絲網,拍打了幾下祁子涵的背,吼道:
“怎麼回事兒?祁子涵,人家山民說你欺負了他們寨子裡的姑娘,是不是有這麼回事兒?”
“沒有!”
祁子涵鐵青著臉,立正,身姿筆挺,任憑領導拍他,紋絲不動,看著尚寶林,目光跟剜了把刀一樣,揚聲,鏗鏘有力道:
“誰冤枉我?有本事拿證據出來!”
有病,他正在宿舍整理明天去省城用的衣物,莫名其妙就被領導拉來這裡,說他欺負了寨子裡的姑娘,任誰都會火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