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寶林和庹桂花,待在家裡,即便是想出門,如今也不敢踏出房門一步,隻能躲在家裡暗自垂淚。
“嫂子,哎呀嫂子,你彆哭了。”
何春花進了門來,衝躲在堂屋中的尚寶林和庹桂花道:
“你現在哭有什麼用?事情已經是這樣了,我都把事兒原原本本的說予你們聽了,你們倒是拿個主意啊。”
如今尚寶林家外麵,24小時都有寨子裡的人守著,不準這家人離開家門一步,何春花之所以能進來,正是因為,今日負責看守的,是她家的男人。
“如今還有什麼主意拿?”
尚寶林坐在椅子上,頭上纏著黑色的包頭,一臉的頹廢,耳際聽聞自家屋外,一片肆意的謾罵聲,心中更是難受,
“殺人那是大事,羅洋可真是把我們春草害慘了。”
又是看見庹桂花在他麵前哭,尚寶林是氣不打一處來,指著庹桂花罵道:
“都是你,你當初還說羅洋多好多好,一個殺人犯,能有多好?都是你!當初要不是你,說羅洋肯定沒事,我們春草就不會被連累被抓了。”
這下子,倒是把錯全推給了庹桂花,也不知是誰,在羅洋花錢買了一台電視機後,恨不得把羅洋上上下下全都恭維一遍的。
庹桂花心生不服,哭著抬眼,用哭成了核桃的眼睛,看著尚寶林,指著他,氣得說不出話來。
何春花便在此時,急道:
“哎呀,哥嫂,你們彆怪來怪去的了,現在主要是想辦法,把春草弄出來,春草才16歲,還未成年,未成年就算是跟著羅洋一起殺了人,都沒事的,主要是得疏通關係呀。”
“找誰疏通,我們這窮苦人家,能有什麼門路,去疏通關係?”
庹桂花又是哭,哭著哭著,想起來了,她起身,抓住了何春花的手,切切道:
“你趕緊去給春妮打電話,她在大學裡,肯定會認識一些有權有勢的人,讓她不管用什麼辦法,把她弟弟要弄出來,一定要把她弟弟弄出來。”
“唉,我知道,我這就去!”
何春花其實,原本是想建議庹桂花,他們去給秦予希送點禮,看看能不能走走祁子涵的關係,把春草給弄出來。
但是庹桂花第一時間,卻是想到了她那個文曲星下凡的女兒。
何春花便也作罷,轉身出了尚寶林家,去族長家裡給在省城上大學的尚春妮打電話。
路過秦予希家裡時,正好看見秦予希的奶奶,集上秦家的宋丹花,穿著城裡人的長褲衣服,外罩一件樣式很新潮的薄毛衣,提了盒禮品,朝著秦予希院子走去。
站在秦予希家籬笆邊上的婆婆嫲嫲們,瞧著宋丹花來了,便有人衝裡頭喊道:
“予希,予希,你奶奶來了。”
秦予希擦著手,手裡提著一個化妝箱,正準備出門,聞言,走出了廚房,站在院子裡,朝外頭一望,可不是她奶奶嘛,宋丹花是也!
“予希,你在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