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心中一痛,腳步一個踉蹌,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副畫麵。
畫麵中,秦予希身穿囚衣,轉身,銀色的鐵條門,在她麵前打開,她的腳步一頓,微微偏頭,隻用眼角的餘光瞄了他一眼,纖瘦的背影,便沒入了一道又一道鐵條門中。
祁子涵麵色一凜,跪倒在溪中的石頭上,伸手,抓住了心口,軍裝被他捏皺了,但這也緩解不了他心中十分之一的疼痛。
什麼感覺?這是一種什麼感覺?
祁子涵感覺自己心疼得都沒辦法呼吸了。
他為什麼會看到這樣一幅怪異的畫麵?秦予希為什麼會進監獄?她怎麼了?
須臾過後,祁子涵緩了緩自己的心情,起身,臉色冰冷,直接朝著秦予希離去的方向衝去。
然後站在她的窗下,看她在臥室裡活動的剪影,也不知看了多久,一直等到她熄燈就寢,祁子涵都還默默的守在她的窗下,未曾離開。
舍不得離開,他怕他一個轉身,秦予希就沒了蹤影,他就再也看不到他的姑娘了。
一夜的時間,就這麼緩緩的過去,有些人彷徨無措,有些人安枕而眠,有些人茫然不知,有些人癡癡凝望。
一座深山中,美麗的寨子,生活著命運各異的人們,卻是一同迎來了第二天的清晨。
不知昨晚上,祁子涵是什麼時候回到駐地的,他今天一早,拉練完,剛洗去了一身的臭汗,周子弱就背著槍,急匆匆的找來,
“涵哥,外頭那個尚春妮找你。”
尚春妮這個姑娘,周子弱是認識的,前幾個月,不是到處跟人說,祁子涵喜歡她,為此,她爸還帶著人,上駐地來鬨過事兒?
隻是,她不是去讀大學了嗎?怎麼現在回來了?
祁子涵正在穿著軍裝,將領口的扣子給扣了起來,皺眉,
“我剛好要回家,順道出去看看。”
因為尚春妮的前科不好,她要進來找祁子涵,哨口的人是絕對不會放她進來的。
隻等祁子涵走出去,便見得尚春妮穿著一件半舊不新的紅毛衣,一條黑色的健美褲,等在了鐵絲門外。
一見祁子涵走出來,還以為祁子涵是為了她,專程從駐地裡麵出來的,立即迎了上去,喊道:
“子涵。”
“我姓祁,叫祁子涵。”
本來要去找秦予希吃午飯的祁子涵,站在原地,疏離的糾正道:
“你最好連名帶姓的叫我,不然我又怕你們寨子裡的人,誤會我喜歡你了。”
這一句話,懟得尚春妮麵上全是尷尬,她站在原地,姿態有些扭捏,低頭,眼中蓄著淚水,咬唇,有些委屈,問道:
“你還在生我的氣嗎?對不起,之前我阿爸太魯莽了,是我阿爸不對,我代他向你道歉,子…祁子涵,你能幫幫我弟弟嗎?”
“你是為這個回來的?”
祁子涵正了正帽簷,一板一眼的看著春妮,說道:
“你弟弟在這個事情,也不是全然無辜,他和羅洋已經移送到市裡去了,市裡的人,會將兩人移送到省裡,這個事情,還需要省裡再審,我管不了那麼寬。”
“不是,不是,我弟弟還小,他是無辜的,他什麼都不懂的。”
尚春妮抬起眼眸來,那眼睛紅得宛若小兔子一般,楚楚可憐的看著祁子涵,麵上的表情有些哀求的意味,
“祁子涵,他根本就是被羅洋騙了,隻要我們大家,都說他是被羅洋脅迫進寨子的,這件事,根本就沒有我弟弟什麼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