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秦慶國打完了電話回來,坐回了飯桌上,對肖曼曼說道:
“媽說讓我們過去一趟。”
他說的“媽”,自然是指自己的親媽宋丹花了。
這到了年關,走親訪友的很正常,每年肖曼曼和秦慶國也是要往宋丹花那裡去兩趟的,年前一趟送錢,年後一趟拜年。
肖曼曼眼底有著淡淡的不耐煩,不過依舊沒有說什麼,應了下來。
肖小曼立即打起了精神來,對陳玉蓮又勸說道:
“媽,您一會兒跟我去集上吧,我可以走,但是我想給您先買幾件兒衣服,媽,您就當送送我,送到集上,好不好?”
她都這麼說了,陳玉蓮也不想表現得不近人情,畢竟到底還是自己親生的,怎麼會不心疼?於是垂目,也默認同意了。
六爺那邊,本來想過去陳玉蓮那邊吃飯的六爺和祁睿淵,見秦予希端了飯菜過來,就留在了六爺這邊的吊腳樓裡,和秦予希一起吃飯。
三人沒那麼多約束,倒也自在。
特彆是六爺和祁睿淵,如今跟哥倆兒似得,每天都在湊在一起,下個葉子棋,抽個土煙,聊聊古今中外發生的什麼大事小事。
兩人好得都能穿一條褲衩了。
秦予希有時候看著六爺和祁睿淵,都會有種錯覺,難不成這兩人是失散多年的父子?不然怎麼感情這般要好呢?
過得一會兒,六爺像是想起了什麼來,對秦予希說道:
“明天繼任族長大典,完事兒後,你叫上子涵,跟我去個地方。”
秦予希這才恍然,原來,六爺明天就是新族長了。
她急忙舉起了手裡一隻潤熱的小瓷杯,以茶代酒,誠心誠意的祝福六爺,
“我回來這麼久,一直忘了恭喜六爺,今後就要成為我們界山寨的新族長了。”
六爺舉起了手中的小酒杯,跟秦予希輕輕碰了一下,眼中,卻是沒有半分的喜,他低聲道:
“族長責任重大,亂世已過,我這個族長,越來越沒有必要了。”
“怎麼會沒有必要呢?”
秦予希疑惑的看著六爺,又看看祁睿淵,祁睿淵也是一臉的不解。
他們都不明白,六爺的失落從何而來。
六爺搖搖頭,端起桌麵上的酒,昂頭,一口飲儘,問著兩人,
“我最近越來越迷茫,族長,守護的是什麼?你們看看外麵那些人,那些年輕人,他們的思想越來越自私,每天好像除了追名逐利,眼睛裡再也容不下什麼國仇家恨,我這一代過後,誰又能接手,成為下一個族長?繼續守護下去呢?”
他的話,讓祁睿淵和秦予希同時沉默了,年代更新換代,人們活得越來越物質,這似乎是一個大趨勢,但這也是一個必然的趨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