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蘇先生,現在是對秋天的那一場襲擊,一點兒印象都沒有了?”
其中一個領導,嘴裡嗬著白氣,正對著調試著鏡頭的蘇木渙,一臉的笑意。
蘇木渙很老實的點頭,眉宇中有點兒不耐煩的神色,他明明躲在這安靜的角落裡,拍照片拍的好好的,非給這幾個縣裡過來的領導,拉到了這裡來問話。
他不知道自己曾經在界山寨遭遇了什麼,他隻記得自己很震撼這裡的美景,突然有一天就在省城的醫院醒了過來,說界山寨遇襲,他被發現倒在一處懸崖下麵。
照相機不見了,相機裡的內存卡,也不知道丟到了哪處?
當時這個事情,似乎影響很大,具體這些當官的是怎麼處理的,又查出了一些什麼來,蘇木渙並不知道,他也不關心這麼多。
在蘇木渙的世界裡,隻有攝影,攝影就是他的命。
所以那些領導究竟想問些什麼,其實蘇木渙根本就沒聽出來,其中有個領導,就急了,很直白的問道:
“蘇先生,聽說你當時被人追趕,跌下了懸崖,這一段記憶,你也沒有了嗎?”
“不記得了。”
蘇木渙有些惱怒,手裡拿著照相機,語氣很不好道:
“你們到底想問什麼?我說了我失憶了,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們想問什麼?”
幾位縣領導互相看了看,也沒再說彆的,又見蘇木渙不願意寒暄,就沒意思的走了。
“搞什麼?”
蘇木渙惱得很,被人莫名其妙的喚來,又被人莫名其妙的丟下,他納悶兒的很呢。
“他們可能是想問你,對當時界山寨被襲的事情,還記得不記得。”
一道宛若空穀幽蘭的女音響起,蘇木渙猛的一回頭。
就隻見雪夜中,站在雪樹下的秦予希,頭上包著黑色的包頭,穿著黑色的衣裙,裙上繡著金色的花,笑意盈盈的看著他。
月光中,秦予希懷裡抱著的一攏裙擺,黑色的紗中,宛若遮著無上月華,透出一股淡淡的銀光來,隻是這裙擺被秦予希懷抱在其中,讓那銀光很微弱,很不顯眼罷了。
蘇木渙趕緊舉起相機,給秦予希“哢嚓卡嚓”的拍了幾張照片。
秦予希抱著自己的裙擺走上前,伸手,擋住了蘇木渙的鏡頭,問道:
“其實我也想問,界山寨被襲擊的時候,你乾什麼去了,你當時被人追趕了嗎?”
“……”蘇木渙無言的看著秦予希,想了想,“不知道,不記得了。”
所以,蘇木渙本人,都不記得當時的自己,是不是被人追趕,是不是掉下了懸崖,那幾個領導是怎麼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