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仿佛是真切發生過這樣的一場謀殺案般。
“謝謝你,祁先生。”
詢問過後,身穿囚衣的秦予希,起身來,朝著祁子涵深深的鞠了一躬,臉上是一抹深切的感激。
她感謝他,因為他是她在異國他鄉,入獄這麼長時間以來,唯一一個願意相信她,根本就沒有殺人的人。
所以她感激祁子涵,深深的,對他抱有謝意。
然後,她轉身,消瘦的背影,走進了一扇又一扇緊閉的鐵門中。
這畫麵,讓祁子涵覺得無比熟悉,他看到過秦予希走進鐵門的背影,不止一次,然後結局是什麼?
結局是秦予希死了!
不知不覺,天不知道什麼時候亮了,祁子涵猛的一下,從地上坐起身來,一把拿開了臉上的黑布,四下一看,他正在六爺家的床上。
昨天晚上,也不知是夢還是什麼,對於祁子涵來說,記憶非常非常的遙遠,卻又近得觸手可及,他一晃頭,臉色蒼白的就衝出了臥室去。
宛若從一片噩夢中,衝入了現實。
門推開,依然是深山中,古老的寨子,一座三麵環山,具有戰略意義的神秘山寨。
寨子裡飄著青煙,遠處的打穀場上,還有昨晚燃燒的篝火,留下的痕跡。
仿佛什麼都沒發生,仿佛發生了一些什麼。
祁子涵疑惑的低頭,看著自己被什麼東西咬了一口的手臂,那上麵的確有一個小小的牙印,牙印上有著血痂子,看樣子,很像是被蛇咬了一口。
這山裡的蛇就是多,寨子裡每家每戶都有蛇藥,可是這大冬天的,還有蛇出沒,那就不得了了。
祁子涵急忙下了樓梯,跑去了秦予希家裡,推門一看,陳玉蓮和六爺都不在家,就秦予希的臥室門虛掩著,她正穿著昨天的金花服,躺在床上。
“予希!”
祁子涵撲過去,揮開輕柔的帳幔,看著躺在床上,一身黑衣的秦予希,雙手顫抖著,附身抱住了秦予希單薄纖瘦的身子。
她咳了一聲,皺眉,恍若夢中被人驚醒了一般,略略掙紮著,看向了祁子涵,沙啞著聲音,問道:
“子涵?這麼早?”
說著,秦予希伸手,習慣性的回抱祁子涵,那嫩白的手腕,露出了衣袖,上麵有一條黑色的蛇紋,盤旋在手腕上,宛若戴著一個黑色的手鐲。
她還有些迷迷糊糊的,根本就不知道昨天晚上發生了些什麼事情,半天沒反應過來,隻感覺壓在她身上的祁子涵,有些微微的顫栗,於是,秦予希又問道:
“子涵,你怎麼啦?”
“沒事,我大概,做了個很遙遠的噩夢。”
祁子涵不動聲色,他抱著秦予希,將她抱坐起身來,問道:
“昨天發生的事,你還記不記得,六爺叫我們出了寨子。”
如果秦予希不記得了,祁子涵就什麼都不告訴秦予希,免得她擔驚受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