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現在要他投誠,要他殺人。
隻有這樣,才算是把他跟聯邦這群變態徹底綁在同一條船上。
哪怕以後他能夠平安回到藍源星國,其他人說起他,也會說他是“那個跟聯邦一起殺人,做人體實驗的劊子手”。
“怎麼樣?想好了嗎?”科克爾走到他麵前,低下頭,鼻子幾乎要碰到夏安然的鼻尖,“如果你不願意做我們的手術助理,那就隻有一條路可走。”
他笑出了聲:“成為我們今天被移植的實驗體。”
夏安然深呼吸:“那原蟲……”
科克爾勾起嘴角,用手捏住他的下巴,語氣愉快。
“說來也巧,我們最近剛好培養出了一隻等級非常高的原蟲,應該能夠用在你身上。而今天需要移植精神體的這位,在聯邦的身份地位也不算低,應該不會辱沒了你的3S級精神體。”
夏安然咬住下嘴唇。
或許他可以放出自己的精神體,趁著小貓搗亂的時候……
科克爾鬆開夏安然的下巴,稍微理了理他鬢角有點亂的頭發。
“對了,忘記告訴你了。做這個手術之前呢,提供精神體的實驗體,一般都需要吃下特質的藥。這樣能夠拖延精神體消散的時間,提高手術的成功率。但這個很厲害的藥也存在副作用,就是失去了對自己精神體的控製,甚至不能放出精神體。”
夏安然的嘴唇抖了一下。
他努力催動自己的的精神體,果然一無所獲,仿佛他的小貓從來都不曾存在一樣。
“這種藥品是剛剛研發出來的,你是不是很榮幸,能夠成為第一個使用者?”
科克爾哈哈大笑,一隻手搭在夏安然的肩膀上:“相信你應該能夠做出正確的選擇,對吧?”
夏安然幾乎是被他拖著往前走,一點點靠近走廊儘頭的房間。
眼看要走到門前,突然有人從左側的玻璃房間衝過來,大聲拍打透明牆壁。
夏安然被嚇了一跳,望過去。
那是兩個少年。
他們跟其他泡在培養皿裡的實驗體不一樣,是兩個活生生的、穿著衣服的人。
其中一個少年身材高大,麵部表情猙獰,他大聲吼叫著:“放我們出去!你這個變態!”
另一人則不可置信地望向夏安然:“怎麼是你……你也跟他們是一夥的是嗎?”
似乎是認識他的人。
夏安然遲疑地問:“這兩個是藍源人?你們怎麼把他們抓來的?”
科克爾擺擺手:“這個你不用管。你隻需要知道,這兩個很快也會躺在手術台上,為聯邦的偉大複興,貢獻他們的力量。”
夏安然感覺這世界瘋了。
雖然他早就知道聯邦在做人/體/實驗,但也沒想到他們會喪心病狂到了這種地步。
人命對他們來說已經不是什麼需要在意的事情。
隻要能夠提高他們的實力,其他人類他們根本不想管,甚至能夠放任蟲族繁衍,將蟲族身體的一部分移植到自己的身上……
他早就知道這些事。
但一直到親眼見到這些畫麵,才深刻地意識到,這些人已經喪失了人性,比他想象中的要可怕得多。
科克爾拉住夏安然的胳膊,猛得把他拉進了手術室的大門。
他隻來得及回頭看,看見兩個少年憤怒和絕望的臉。
麵前似乎隻擺了兩條路:
要不加入他們,達成真的合作。
要不死,將自己的3S級彆精神體貢獻出去。
夏安然踉踉蹌蹌地被拖到了兩個手術台之前。
手術台上各躺著兩個人,臉都被布蓋著。
大的手術台旁邊站了一些穿著白大褂的醫務人員,還有將近十名荷槍實彈的聯邦軍人,手裡握著木倉。
“這位就是為我們貢獻了精神體的好心人。”
科克爾把夏安然拉到了比較小的那個手術台前,遞給了他一把刀,微笑地望著他。
手術開始的時間,由你決定。
從白布的縫隙,夏安然看到了那個所謂實驗體的膚色。
和平常人無異。
也就是說,這個被打了麻藥,安靜睡在手術台上的人,不是克隆人。
他大概率來自藍源,就像專門關在外麵給他看的那兩個少年一樣。
夏安然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
什麼狗屁合作,他演不下去了。
這群人不可能放過他。
雖然他的體質已經慢慢長到了C級,但跟那些經過長年累月訓練的戰士根本沒辦法相比。
更何況他隻有一把刀,那些人都拿著木倉。
他那個不聽話的精神體,哪怕不吃藥,在這種情況下也派不上用場。
什麼社死不社死的,已經不在夏安然的考慮之中。
憤怒和絕望像是岩漿,從地心洶湧而上,衝擊著他的大腦,讓他無法保持平靜。
死吧,就讓這一切都毀滅吧!!!
夏安然緊咬牙關,拚命將自己的精神力發散出去,布滿整個房間。
【小藤藤,我們一起乾他們。】
【你聽我指揮。需要的精神力,全部從我這裡拿,要多少有多少,我今天精神力耗乾了也要乾死他們。】
【這些聯邦人,全!都!得!死!】
“你還準備等……”科克爾話沒說到一半。
夏安然猛得睜開眼。
在他身後,一團綠影爆裂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