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圍觀的行人都不敢湊近去看熱鬨,生怕惹得佟佳一族的人不高興。
弘晝如今連隆科多的銀子都敢訛,還有什麼事情不敢做的?
他湊了過去,扯了扯那人的袖子道:“您跪在這兒做什麼?可是出了什麼事兒?”
跪著的這人雖沒見過弘晝,不認識弘晝,但他也是在朝為官多年之人,一眼就看出弘晝身份不一般,便道:“這件事說來話長,隆科多大人的小兒子玉柱對我家小女一見鐘情,幾次上門求娶,可惜那玉柱家中妻妾成群不說,更是紈絝不堪,哪個當父親的願意將女兒嫁給這樣的人?”
說到這裡,這人竟是紅了眼眶:“誰知玉柱竟放出話來,若是我們家女兒不嫁給他,他倒是要看看誰敢娶我們家女兒。”
“若是如此也就罷了,我們家雖非世家勳貴,卻也是有幾分家底的,總不至於養不活一個女孩。”
“可他們佟佳一族見著逼嫁不成,更是手段不斷。”
“先是我的弟弟下落不明,再是我的長子騎馬摔斷了腿,後來又是我的長女慘遭夫家休了……隆科多大人那好兒子更是派人傳話來,隻要我們家女兒一日不與他為妻,我們家就一日不會消停。”
“我逼得無奈,卻才身著官服在此處長跪不起。”
縱然弘晝已見識過隆科多是多不要臉,但聽聞這話後卻再次覺得大開眼界,拳頭握的緊緊的。
在他詢問下,這才知道跪地不起的這人乃是副都統五什布,他的幼女雖年紀輕輕卻是傾國傾城之姿,若非如此,也不會被玉柱這狗東西惦記這麼長時間。
弘晝氣的不行,沒好氣道:“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的兒子會打咚。”
“這李四兒不是什麼好東西,她生出來的兒子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他將五布什扶起來後,便氣勢洶洶敲開佟佳府的大門。
門房一瞧見弘晝就覺得頭皮發緊,強撐著笑道:“……原來是弘晝小阿哥來了啊,您來的真是不巧,我們家老爺出門辦差去了!?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太子爺給我們家老爺安排了差事,大概一時半會回不來了。”
弘晝大概知道四爺要做什麼。
無非是借著隆科多辦差一事將人送的遠遠的,若隆科多也有不臣之心,定會想方設法與老八等人彙合,到時候四爺就能將這群人一網打儘。
但他卻是愈發生氣,想著玉柱鬨出這麼大的事,他就不信隆科多不知情。
隆科多這老狐狸揣著明白裝糊塗,縱容玉柱胡來!
一想到這裡,弘晝更是來氣,徑直闖了進去:“既然舅公不在,那我就去會會玉柱那畜生!”
弘晝一生氣,就連隆科多都得避忌他三分,更彆說這些奴才們,一個個嚇得連通風報信都不敢。
弘晝與玉柱是打過幾次照麵的。
自李四兒去世後,隆科多便將所有的愛意都轉移到了玉柱身上,玉柱可謂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不知道越過隆科多嫡子嶽阿興多少倍。
從前他對玉柱一向沒什麼太大的感覺,想著玉柱看起來倒也算憨厚老實。
更何況一碼歸一碼,玉柱是玉柱,李四兒是李四兒。
等著弘晝怒氣衝衝趕到玉柱院子裡的時候,玉柱正躺在炕上看美人兒跳舞,他大剌剌躺在炕上,手更是隨著樂曲打節奏,一副快活似神仙的樣子。
還是身邊有丫鬟通傳,玉柱這才坐了起來。
他麵上的驕縱與霸道頓時消失不見,換成了一副謙卑的樣子:“弘晝小阿哥,你怎麼來了?”
“你可是來找阿瑪的?”
“可真是不巧,阿瑪半個月之前已離京了。”
話還未說完,他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要知道從前弘晝每每看到他時總會稱一聲“小舅舅”的,今日看他這眼神卻像仇人似的。
弘晝一言不發走上前來,等著站定於玉柱麵上,才冷笑著道:“小舅舅日子過的可真是快活啊!”
“你可知道如今你們佟佳府門口如今聚集了不少看熱鬨的人?舅公不在,你也不打算出去解釋幾句?”
玉柱想著自己果然沒猜錯,緊張的咽了口口水,更覺得弘晝真的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他強撐著笑道:“弘晝小阿哥有所不知,我與那吳紮庫格格是早就情投意合,已私定了終身。”
“我幾次上門與他們家提親,說將吳紮庫格格娶為側福晉,可她阿瑪卻見著我們佟佳一族在大清頗有些名望,所以想要狠狠訛我們一筆銀子,一開口就是要二十萬兩銀子。”
“我阿瑪為官一生清廉,哪裡有這麼多銀子給他,可誰知道他卻仗著生米已煮成熟飯,非逼著我們拿出二十萬兩銀子的聘禮來……”
這說辭是隆科多離京之前教他的,他逢人就這樣說。
彆人心裡信不信且不說,明麵上皆表示自己信了。
隻是他這話還沒說完,怒不可遏的弘晝就掄起拳頭狠狠砸在他臉上,更是沒好氣道:“我呸,我長這麼大見過不少不要臉的人,可像你這樣不要臉的,還真的頭一回見!”
“我打死你這個不要臉的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