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郎有情妾無意。”
“咱們瞧這孩子自是怎麼瞧是怎麼好,但興許旁人看來,這孩子就有些不穩重!”
原本麵上滿是笑意的皇上聽聞這話卻是皺起眉來:“你這話不無道理。”
兩人是商量來商量去,是既高興又為難。
最後皇上是想了又想,決定給弘晝賜婚。
對。
沒錯。
就是賜婚。
他老人家想的周全,想著不管是弘晝單相思也好,還是與吳紮庫格格兩情相悅也好,這門親事都是極好的。
反正早成親,晚成親,這門親事都是跑不了的。
惠妃
娘娘也跟著高興壞了,連連道:“皇上英明。”
她派人事無巨細摸查了吳紮庫格格的底細,旁人卻誤會她真想替自家侄孫兒說親,有些話就未說。
比如,吳紮庫格格被玉柱惦記上的事兒。
比如,弘晝與吳紮庫格格素不相識。
又比如,弘晝為吳紮庫格格出頭是因路見不平的緣故。
在旁人看來,這些都是無關緊要的小事兒。
皇上很快就擬定聖旨,派人去太子府和吳紮庫府上傳旨。
五什圖收到聖旨時隻覺得自己像在做夢似的。
這幾日他正為了吳紮庫格格頭疼。
雖說玉柱沒有繼續糾纏吳紮庫格格,可這件事,但凡京中有頭有臉的人家都能打聽到,縱然吳紮庫格格才情出眾,模樣出挑,可誰又敢將吳紮庫格格娶回去?
這幾日,他頭發都白了不少,私下偷偷與福晉議論,說什麼弘晝小阿哥如今尚未定親,若是吳紮庫格格能定下這樣一位出眾的兒郎就好了。
吳紮庫福晉一聽這話就說他在癡人說夢。
如今美夢成了真,他高興的眼淚都掉了下來,說話都不利索:“臣,臣謝恩……”
***
弘晝聽說紫禁城來人時,他正窩在弘曆院子裡看富察·容月給未出世的侄兒侄女做新衣裳。
弘晝看的是專心極了,更是道:“可真快呀,再過三四個月孩子就要出來了。”
“這孩子不管是男是女想必都是個聽話的,也不鬨您。”
他是知道曆史上的富察·容月是有兩個兒子的,可兩個兒子都沒能平安長大。
他不知道這其中是否另有隱情。
但如今他能做的是多提點富察·容月幾句:“我聽額娘說過,我生下來時是早產,按理說是活不長的。”
“可額娘在懷有身孕時每天早晚散步,所以不光額娘身子好得很,就連我身子也還不錯。”
“嫂嫂,你若是閒著沒事兒也多走走轉轉,這樣對你和腹中的孩子都好。”
富察·容月是連連稱是。
三人正說著話時,就有個小太監匆匆忙忙跑了進來:“五阿哥,奴才可算是找到您了!”
他跑的是上氣不接下氣,道:“您快出去接旨吧!”
弘晝麵上是波瀾不驚。
皇上對他的好,是闔府皆知,想必是皇上又賞了他什麼好東西。
等著弘晝慢悠悠出去,跪下接旨時,誰知道剛聽沒兩句就呆住了。
什麼?
皇瑪法給他賜婚了?
賜的還是吳紮庫格格?
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便是弘晝聰明過人,卻是絞儘腦汁也沒想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
在他心裡,皇上一向是個言出必行之人,如今聽到宣讀聖旨的太監歡天喜地道:“……弘晝小阿哥,您可是高興壞了?”
“皇上說了,雖說德妃娘娘孝期未過,但這門親事卻是皇上賜下的,想必無人敢多嘴議論的。”
除了弘晝。
所有人都是歡天喜地的。
弘晝想笑,卻發現自己無論如何都笑不出來。
一直以來,他都下定決心要與自己未來的妻子一世一雙人,定要娶一個自己喜歡且喜歡自己的妻子,如今這叫怎麼一回事?
弘晝低聲道:“不對啊,公公,是不是皇瑪法弄錯了?”
為首的太監麵上笑意淡了兩分:“弘晝小阿哥,您,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這麼大的事兒,皇上怎麼會弄錯?”
他隻覺得弘晝話裡話外的意思皆有皇上老糊塗的意思。
弘晝沉著臉道:“不行,我得進宮一趟,我得問問皇瑪法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