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晝有心想好好會一會弘時,想要看看弘時又打的是什麼鬼主意。
他可不會覺得弘時今日是真的來恭賀弘曆的,以弘時的性子若真能做出這等事情來,也不會被四爺過繼給老八。
得弘曆吩咐,很快小成子就帶著弘時走了進來。
弘時進來時,眼神率先落於他從前住的那院子。
那院子已重新修繕一番,劃為了弘曆的院子。
看到這一幕,他是真真切切意識到自己再也回不來太子府了。
緊接著,他那怨毒的目光就落在了弘晝麵上,看向弘晝的眼神裡恨不得能射出刀子來。
弘晝卻無所謂,反正難受的又不是他。
倒是好脾氣的弘曆忍不住出來打圓場:“……三哥怎麼來了?快,進來坐坐!”
弘時這才擠出幾分笑來:“我聽說你當阿瑪了,所以過來恭賀你一聲。”
說著,他就要身後的小太監將禮物拿了上來。
就在弘晝以為弘時又要開口說什麼想要回來之類的話時,弘時卻道:“……說起來如今我雖過繼到八叔膝下,可我們也是一同長大的親兄弟,小時候的情分總是在的,可彆小侄女長大之後不認我這個當伯父的吧?”
弘晝與弘曆狐疑對視一眼。
弘晝更是下意識看看天,看看今日的太陽是不是打從西邊出來了。
弘曆忙道:“三哥說的這叫什麼話?自不會如此。”
弘時知道他比弘曆好說話許多,拉不下臉趕自己走,便在太子府賴了大半日。
等著弘時離開時,更說以後會時常來看安安的。
到了最後,弘曆是笑都笑不出來,隻與弘晝商量這件事該怎麼辦:“……自三哥被過繼到八叔膝下後,阿瑪再沒搭理過他,卻也沒說過不準三哥進府。”
“事出反常必有妖,我看這件事蹊蹺得很!”
正翻著銀樓送來畫冊子的弘晝是連連點頭:“你和我想的一樣。”
“不過你不用擔心,我會派人盯著三哥的,如今你隻需要好好陪著嫂嫂和安安,剩下的事交給我好了。”
說著,他舉起手中的畫冊子道:“你覺得這個金鐲子怎麼樣?”
“安安有了長命鎖,我覺得還不太夠,得給她買一對金鐲子才是。”
弘曆搖搖頭,無奈道:“你啊,肯定會把安安寵壞的。”
弘晝見他壓根不說話,索性將自己看中的金鐲子一樣定了一對,用他的話來說,姑娘家的首飾永遠不嫌多,他的侄女配得上天底下最好的東西!
當然,他也不忘派小豆子找人盯著些弘時的動向。
如今他身邊仍隻有小豆子與小瓶子兩個伺候的小太監,人手不足,但有錢能使鬼推磨,隻要銀子給的夠,多的是人願意替他辦事。
等著安安洗三禮過了,弘時那邊就有動靜了。
說起弘時來,連小豆子都滿臉不屑:“……想當初弘時阿哥剛到廉親王府時,
是茶不思飯不想的,如今卻一反常態,處處以廉親王長子自居。”
“他更是學著廉親王從前一樣廣交朋友,隻是廉親王的城府,他怕是拍馬都及不上。”
“朝中的一些大臣們都是看在廉親王的麵子上給他些麵子。”
他想到了當初跟在自家阿哥身邊看到的孔雀,孔雀以為自己開屏好看,殊不知更多的人卻是盯著它的屁股笑話他了:“還有一件事奴才覺得不對勁,這幾日弘時阿哥不是閒來無事就來看安安格格嗎?”
“奴才發現他身邊有個小太監很不對勁,經常鬼鬼祟祟徘徊在太子爺書房附近!”
弘晝頷首道:“我知道了。”
“這件事你們辦的很好,下去領賞吧!”
他隱隱猜到了弘時想做什麼。
大概老八一乾人與弘時等人是兵分兩路,老八等人想著起兵造反,弘時則在京中抓到四爺的把柄。
畢竟四爺是得皇上親封的太子,若無合適的緣由,就算皇上駕崩後,也是該由他繼承大統的。
清朝“文字獄”盛行,最好就是從四爺的字跡中做手腳。
弘晝心中了然。
所以等著弘時再來看安安時,弘晝就帶著小豆子也去四爺書房附近徘徊。
他好生找了一圈,果然找到了貓在四爺書房後院窗戶附近的小鵬子。
這小鵬子剛開口請安,還沒來得及辯解,弘晝就厲嗬一聲道:“來人,這人鬼鬼祟祟,意圖不軌,將人捆起來!”
小鵬子要開口解釋,眼疾手快的小豆子已將準備好的抹布塞到了他嘴裡。
弘晝直接將人捆到了弘時跟前。
當即弘時宛如被踩了尾巴似的跳了起來:“弘晝,你這是做什麼?”
“這話該我問三哥才是!”弘晝瞧見他這樣子,愈發覺得他心裡有鬼,笑著道:“三哥,你到底要做什麼?”
“從前你看到我和哥哥的眼神就像我們欠你幾百萬兩銀子似的,如今這樣殷勤,不是有鬼是什麼?”
“更彆說小鵬子幾日在阿瑪書房附近轉悠,我看你們主仆是心懷不軌!”
弘時一怔,很快反應過來,照著弘旺教他的話說道:“弘晝,這等話可不能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