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的確是她主張將東西放一邊,但後來見東西眾多,卻是陸今湘主動說將東西搬出去,省得擺在院子裡礙眼。
陸今湘蹙眉,剛要說什麼,後麵趕過來的魚柳扶住她的胳膊,眼淚汪汪道:“少夫人,您還好嗎?您手腕疼不疼,不會又加重了吧?”
陸今湘抬起一腳,又落下,頓在原地,臉上緩慢浮現虛弱的神色,握住手腕,俯首輕聲呻.吟。
“我,我手腕好似真有點不舒服。”
聽到這句話,魚柳和關月臉色大變,關月顧不得跪下請罪,忙不矢站起身,湊過來想要解開陸今湘手腕的紗布查看。
被陸今湘給死死按住了,並且一邊按著,一邊偷偷觀察覃煊。
“就是有點隱疼,可能剛剛搬東西太過用力了。”
“可能是扭到了,您怎麼這般不愛護自己的身體,回頭老夫人知道,又該念叨您了。”
“祖母一向疼愛我,若知道我是為相公出力,想來怒氣也是有限。”
……
覃煊眉眼沉著鋒銳,沉默地望著這一幕。
半晌,閉上眼睛,聲音幾乎從嗓子眼擠出來。
“行了,我不會懲罰她。”
陸今湘立即眉眼開懷,鬆開手腕,樂嗬嗬地道。
“我就知道,相公一向雅量。”
一個沒注意,關月將她手腕的紗布拆開了,仔細一看,上頭絲毫沒有加重,反倒用過上好的金瘡藥,此時上頭的淤青已經消減許多。
陸今湘咳嗽一聲,趁著關月愣神功夫,自己又暗搓搓胡亂將白紗布裹上了。
隱隱的,覃煊似乎傳來一聲冷嗤。
陸今湘臉皮厚到當全然沒聽到,友好地朝他笑一臉,然後悄悄朝魚柳關月使了個手勢,轉身準備抓緊離開。
“不過,“一道嗓音悠然叫住她們,聲調懶漫,落在陸今湘耳朵裡卻恍似雷落耳邊,“我沒說這件事就此作罷。”
陸今湘身影僵住:“你不是說不懲罰她了。”
“我依稀記得,你當初信誓旦旦,日後一定離我遠遠的,”覃煊耷拉著上瞼斜睨她,一字一句複述,薄薄眼皮裡斂著幾分涼意,“這次的事情,包括上次流螢之事,你卻在頻頻越界。”
陸今湘麵龐浮現茫然,不是,她都沒主動招惹過他,上次是意外,這次是他主動找茬,怎麼就成她越界了?
於是抿著嘴,臉上帶出不讚同。
“上次是魚柳逗我,姑娘家家怕個毛蟲子不是很理所應當,這次嘛,您心思變化萬千,就算我再如何玲瓏剔透心腸,恐也猜不出來您即時的發揮。”
說到最後,她眼神虛虛地落在他身上,裡頭就差寫著洗垢求瘢幾個大字。
還挺有理,覃煊淡淡地注視著她,安靜地等她說完,然後道:“聽起來你很為丟蟲子和有礙瞻觀的事振振有詞。”
陸今湘很想說一句是,但瞧著他冰涼的眼神,到底慫慫地住了嘴。
“因著你偷溜出去受傷,老夫人為你的事麻煩我,你是不是也覺得義正詞嚴?”
還有這事?
陸今湘張大著眼,她完全不知情呀。
對上他平靜的眼神,她神色不由訕訕。
“還有這事呀……”語氣軟軟的。
“是故,這事沒完。”
陸今湘瞧著徹底蔫了。
良什緊緊跟上覃煊,兩個人一前一後走遠。
路上,他悄悄抬眼觀察主子,發現回來路上一直氣場低沉的主子心情好像變好了。
疏淡的眉眼紋路都舒展幾分。
覃煊自是發現,若一個人讓他不如意,那麼想辦法回饋回去,他的不如意就會轉到對方身上。
甚好!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出去了,晚上回來就沒什麼時間碼字了,先就這些,明天再補上,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