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顯著你了不是。”二夫人惡狠狠瞪一眼這個不省心的庶女。
覃煊神色不動,從懷裡掏出一個盒子,上前遞給謝老夫人身邊的嬤嬤,道:“前些日子聽聞您睡眠不好,這是外孫尋到的兩份熏香,您和祖母一人一份。”
謝老夫人看嬤嬤收下,麵容慈愛道:“你有心了。”
覃煊微扯唇角,然後隨意說道:“屬相這個確實有一定說道,不過,認真來算,世上母女父子相克之數目數不勝數。”
“正是如此,哪有那麼多說道啊。”謝老夫人點頭讚同。
謝芷菡睜大眼,驚詫地盯著他,掃量四周,見其他人也是一副見鬼模樣。
她略微沉吟,還以為陸今湘是自作主張前來,如今看來,還真是煊表哥首肯過的。
難道這段時日她給煊表哥慣了什麼迷魂湯不成?
這倒是有意思了。
謝府後花園。
陸今湘信步溜達,還沒開宴,老夫人發話讓她們先隨處走走。
陸今湘跟關月閒聊:“我記得第一次來謝府,大舅母似乎就對我頗為不喜。”
當時她新婚,跟著覃煊一塊來給外祖父和外祖母請安,兩位長輩倒是慈眉善目沒說什麼,結果大舅母偏偏找茬說她身上熏香味過濃,她鼻子緊些時日過敏,聞不得這濃鬱味道。
原主不是個善隱忍的,臉色登時就沉下來,後來外祖母從中說和,兩人方暫時停歇。
後麵原主跟上門拜訪的公主產生爭執,險些推公主入水,大舅母更是咬住不放,原主忍無可忍乾脆摔了府上眾人送的禮物,事情最終鬨得很難看。
她隱約知道一點,又不是特彆全麵,看向關月,關月自幼在齊國公府長大,對兩家的事情了解得更清楚。
果然,關月猶豫少許,道:“大公子在謝府長大,與表小姐青梅竹馬,當年大夫人有意將表小姐許給大公子,聽聞雙方已經有口頭婚約,結果世子爺橫插一腳,給大公子另外定下了親事。”
親事當然就是陸今湘,世子爺是覃煊親生父親,就算兩人關係十分冷淡,但身為父親做兒子的主天經地義,就算教養覃煊長大的謝老和謝老夫人亦不能越過。
當然,還有一點,關月沒提,那就是老國公也不同意兩家的婚事,不說兩家現在位極人臣烈火烹油,不適合再締結姻親,就說謝大小姐謝芷凝,自幼身子不好,聽聞無法生育,嫡子不立,乃霍亂家族之根本,一直對嫡長孫抱有厚望的老國公怎能容忍這件事發生。
但覃煊由謝老帶大,更為親近謝老,他若堅決不同意唯恐再傷了長孫的心,偏偏這時候世子被陸夫人吹枕頭風隨意將覃煊婚事許了出去,他百般糾結下竟默許事情發生了。
他想著,日後若陸氏不好,大不了再休妻另娶,那時候謝府總不好再讓謝大小姐當續弦。
陸今湘點點頭,沒有驚訝,早就有所猜測,世上總沒有無緣無故的擠兌。
關月怕她擔憂,勸慰道:“主子,您彆擔心,那都是過去的事,何況大夫人雖然這麼想,但大公子也不是任人擺布的工具。”
陸今湘搖頭,坦然道:“我沒擔心,就是知道事情真相心裡有個譜。”
關月默默垂首。
陸今湘其實能理解大夫人,隻有這麼一個女兒,女兒身子又不好,隻能放心交給自幼看著長大的外甥,結果外甥轉眼就另娶他人。
但,理解歸理解,她有些明白原主為何沒控製住脾氣,說白了,覃煊又不是綁定非得娶謝大小姐,做什麼一副準丈母娘的姿態找她晦氣。
就算他真的想娶,也請乾脆利落跟她和離,而不是暗搓搓找她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