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在回去正院的路上。
宅邸窄小, 甬道也狹隘,空地都建了房子,原來一整個花園隻留下半麵, 勉強殘留一些花草樹木假山亭台。
覃煊和陸今湘一前一後走著, 魚柳和關月跟在兩人身後。
瞧著前方沉默的背影,魚柳悄悄對關月低語。
“先前你拽著不讓我回去,也不知裡頭發生了什麼,兩位主子怎麼都沉默不吭聲?”
關月看她一眼,默了會,道:“兩位主子間門的事,我們何必多嘴。”
魚柳咬唇,咕噥道:“我隻擔心兩位會吵架, 你又不是不知道大公子對主子態度一直不好。”
關月無奈,提醒她:“那你仔細想想, 近些日子大公子可曾為難過主子。”
魚柳愣住,仔細一思量, 發現還真是,大公子已經許久沒為難主子, 對主子冷言冷語了。
關月搖搖頭,快步跟上兩個人的步伐。
前頭,覃煊負著手, 麵色沉靜, 心間門卻不斷重複倒映那些信件那份裝滿箱子的種子, 以及陸今湘那張皙白寧靜的側臉。
直至此時, 他尚沒平靜下來,原來不知不覺間門,陸今湘已經跟在他身後這麼多年。
他抿唇, 突然瞥眼旁邊。
少時,翕動嘴唇。
“你怎麼做到堅持那麼多年?”
明明是那麼憊懶的性子。
陸今湘正在仔細回憶原主曾經的生活軌跡,想了會,頭疼,她這條鹹魚實在懶得動腦,乾脆沒心沒肺撂下,轉而欣賞周圍景致,順便思考一會午膳都有什麼。
突聽前方傳來這句話,她一愣,隨即無所謂道:“也沒有,估摸那個時候無聊,恰好當做日記去寫吧。”
日記?這倒是個新鮮詞,不過詞意淺顯,倒是一聽就明白究竟何意。
他若無其事道:“包括那些種子,你也是無聊收集?”
陸今湘不多想便點頭:“可能一開始有搜集的想法,後麵不知不覺便放棄了。”
覃煊頓住,複而徐徐踱步,身上雪青色長袍慰貼,暖色日光鋪瀉而下,給他周身籠罩一層曦光。
他垂下眼簾,眼神莫測。
這是告訴他,因為一直沒有回應,故此心灰意冷,打算將他放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