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在下個路口分開,陸今湘帶著魚柳關月回到院子,若蘭見她回來,立即呈上—份溫涼的石榴汁。
她接過來,潤了潤嗓子。
“可打聽到那日的女子是誰?”隨手將石榴汁放置—旁,手指敲打杯麵,發出清脆的敲擊聲。
關月束著手,搖搖頭:“奴婢無能,沒有打聽到。”
“算了。”陸今湘也不在意這個,想也知道不可能隨意打聽到,她隨口安慰道,“不必放在心上,我們手裡沒有人手,能打聽到才是怪事。”
如果真如她想得那般,那位安公子勢必躲著藏著,不可能隨意讓人打聽到,如果她這種內宅婦人都能隨便打聽到,這反倒說明沒什麼問題。
關月猶豫,躊躇了會兒,小心地問:“主子,您方才是在提醒表小姐嗎?”
陸今湘不意外關月能聽出來,關月就是主子身邊那種聰慧通透的大丫鬟人設。
她先是點頭,後又搖頭:“與其說是提醒表小姐,不如說是講給姨姑母聽。”
祝苓毓此時正處於熱戀中,就算明告訴她她都不—定能信,更彆說這種委婉的說法,她更可能完全聽不出來,況且她也沒法保證那位安公子確實做了對不起祝表妹的事,這種時候委婉提示姨姑母才是最可行的辦法,依照她對這位姨姑母的了解,她絕對不是那種聽不出話外音的蠢人。
於夫人確實聽出了她的話外音,一回到小院,她臉色就沉下來。
偏偏祝苓毓還無所覺,歡喜雀躍地捧著本書,說要去溫習詩集。
自從聽聞安家公子準備科舉的事情,她就一直在看各種詩集,她不說於夫人卻知道,她這個傻女兒是怕將來夫妻兩人沒有共同話題,因而想努力追趕上那位的腳步。
但那位,如今還願意原地停留等她嗎?
心裡憋著一股子火,她深吸口氣,又緩緩舒出去,不能著急上火,且不說陸今湘是不是那個意思,可能隻是隨意那麼一提,不是她意會那個意思,就算真是那個意思,也沒準是她看錯了。
至於陸今湘是不是在故意引導欺騙她,於夫人倒沒往這個角度想。
若是之前的她,她沒準還真不會這麼輕易相信,陸今湘沒有這麼做的理由,祝苓毓跟她沒有任何利益衝突。
此時還不好把事情挑明,於夫人控製住表情,揮揮手讓祝苓毓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