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福潤頓住,臉上不見得意反提起疑惑,黃大山何曾在他跟前說過軟話,更彆說黃大廚還不算失勢,隻是暫時被他師傅壓過一頭。
他多精明的人,立即意識到不對勁,心下大為警惕。
“黃哥哥說這話老弟怎麼聽不明白,你和黃師傅都是膳房一把手,我還要向你學習聽你的管教,你可真是高看我了,況且隻要你老實本分,少夫人怎麼會攆走你。”
黃大山立馬作唾麵動作,痛哭流涕道:“我一定老實本分,求少夫人和福潤老弟放過。”
不對勁!十分不對勁!
福潤眯起眼,剛準備掃量四周,突聽身後傳來腳步聲,緊接著,一道如溪石碰撞般清冽又寒涼的聲音響起。
“少夫人說要趕走你?”
兩人一驚,齊齊跪下,黃大山擦去臉上的狼狽,哽咽著道:“回大公子,奴才都是胡說的,不關少夫人的事。”
福潤暗自咬牙,這個老滑頭,這句話比直接承認更讓大公子生疑,怪不得剛剛他突然態度大變,原來是早早發現大公子在身後,不行,他不能讓他牽著鼻子走,更不能讓他給少夫人潑臟水。
“黃哥哥,我知道近些時日少夫人一直點何師傅的手藝,讓你和黃大廚很不滿意,但是那並不意味著少夫人要趕走你們,隻是碰巧何師傅做得膳食更合少夫人口味。”
“你是何大廚的徒弟當然要這麼說,如今後廚房已經是你們師徒的一言堂,我不過想要一舉投身之地你都不樂意給我們嗎?”黃大山腦袋磕在地上,苦悶的嗓音從地上傳出來。
福潤鐵青著臉色恭敬回道:“啟稟大公子,絕沒有這件事,隻是近日少夫人喜甜辣,恰好奴才師傅擅長這口。”
偏偏大公子這些時日一直沒在家裡用膳,黃大廚可不就沒了用武之地。
自從少夫人時不時找師傅研究菜譜後,何大廚已經算明示屬於少夫人的人,黃大廚唯一能走的路就是緊緊攥住大公子,不然他早晚要被何大廚徹底壓在腳下。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各執一詞,總而言之大概是黃大山惶恐少夫人要趕走他和黃大廚,並且隱晦地告狀少夫人插手廚房造成勢力不均,福潤則說少夫人絕沒有這個意思,兩個人跪在跟前,差點控告爭執得麵紅耳赤。
覃煊冷冷收回視線,俊美的麵容麵無表情。
過了會兒,他瞥向黃大山,冷淡出聲。
“她是少夫人,膳房理應歸她所管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