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裡頭一件花瓶砸出來。
“豎子敢爾!”
祝苓毓驚在原地, 盯著腳邊碎成一地的青瓷花瓶碎片,神色驚疑不定。
她看向許嬤嬤,問:“母親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大動肝火?”
許嬤嬤遲疑, 不敢將事情真相告訴她, 隻模糊道:“許是前些日子少爺跟學堂的人鬥嘴, 夫人見少爺受委屈忍不住動怒。”
前些日子弟弟跟學堂人吵架, 那人譏諷弟弟失怙,惹得弟弟差點跟他打起來,後來告知夫子,夫子狠狠懲罰那人事情才了結。
祝苓毓點頭, 她知道那事, 當時聽聞也十分氣急,後來得知夫子不僅懲罰那人還告知那人長輩,叫長輩狠狠抽了幾鞭子才大為痛快。
隻是, 這件事都過去好幾日了, 母親何至於再翻出來,她心下存疑, 麵上卻不顯, 點點頭沒說什麼。
許嬤嬤勸道:“小姐, 您先回去休息,老奴進去勸勸夫人, 您放心, 夫人冷靜下來就沒事了。”
祝苓毓猶豫地看了眼裡頭,一麵擔憂掛念母親,一麵心裡有些隱隱的不安,她攥緊拳頭,點頭應聲“好”, 心事重重地走了。
許嬤嬤歎口氣,轉身進了屋子。
叫過來兩個丫鬟,將地上的狼狽收拾乾淨,她自個則捧壺熱酒,放到於夫人跟前。
於夫人一心情不好,就喜喝酒。
她一把拿起酒壺,斟滿杯,端起來一口飲儘。
重重擱下杯子,她死死咬著唇,眼眶通紅:“安家那豎子……”
猛然閉上眼,急促喘息片刻,旋即睜開眼,已然恢複冷靜。
“筆墨紙硯伺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