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怎麼會知道?
不過, 這整個齊國公府發生的事哪個能瞞得過主子的眼線,良什訕訕一笑,彎腰屈膝道。
“回主子, 少夫人方才把奴才叫過去, 問了下外麵有關安府和祝府的流言。”
覃煊微不可見地點頭, 頓了頓,表情似乎滿不在意。
“除此外,正黎院沒其他事情吧。”
良什恭敬地回答:“回主子, 沒有。”
沒有?眉梢微微一簇,手指不自覺地敲擊桌案, 覃煊盯著他,若有所思。
好半晌,他沉吟出聲:“你回來前少夫人在做什麼?”
“少夫人正準備用晚膳。”說到這裡, 良什若有所悟,急忙將正黎院發生的事情說一遍,末了,眼神飄乎地望向大公子。
“少夫人看起來很生氣, 最後叫人去萬家酒樓定了一桌膳食。”
聽完, 覃煊表麵沉靜, “嗯”一聲沒說什麼,心下卻有些鬱悶,她寧願吩咐人去萬家酒樓都不願意過來找他,氣性當真有這麼大?
撐起手指按壓眉宇,他揮揮手,讓良什先下去。
良什張開嘴,想說什麼,但望見主子捏著眉宇頗為頭痛的模樣, 心疼占據上風,歎口氣,收住苦勸的話語,轉身離開了書房。
出來後恰好碰見過來找主子的奉曲,他朝奉曲問好,奉曲點點頭,問他主子是否在裡麵。
“在是在,隻是,此時最好不要進去打擾主子。”
“怎麼了?”奉曲疑惑。
良什搖搖頭,躊躇幾許,簡單提及主子和少夫人間的置氣爭紛,長歎一口氣,神色頗為憂慮。
“兩位主子鬨得不愉快,連帶西跨院也變得莊嚴肅穆,許久沒出現歡聲笑語了。”
少夫人沒搬過來西跨院前,西跨院不一直這樣?
心裡這麼想,奉曲卻知道良什的煩惱,作為常年跟隨覃煊的貼身侍衛,他比其他侍衛更多了解覃煊和西跨院的情況,也就更加明朗主子這些時日的變化。
他沉默了會兒,低聲開口:“兵馬司那些人,自從品嘗過少夫人送過來的午膳,就一直念叨著想再嘗嘗新花樣。”
那日過後,陸今湘後麵又送去兩次何大廚研究出來的美食,包括不限於河粉小龍蝦燒麥酒等等,那些美食俱得到兵馬司一致好評,稱連夜加班後吃一頓少夫人精心準備的晚膳,渾身疲憊立即煙消雲散,馬上就能揣上長刀奔赴下一個案子。
良什半是無奈半是恨聲道:“怪不得主子叫走何大廚,原來是為他們辦事去了。”
可恨這件事橫亙在主子和少夫人中間,叫少夫人更加生氣不想搭理主子。
奉曲一陣無言,照他說,主子更可能是故意的,不過這個想法明顯有損主子清正威名的形象,因此他如往常般保持老實人緘默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