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老夫人真生氣了,覃夫人有些怕怕的,她縮了下腦袋,咬唇不語。
老夫人板著臉:“還不趕緊朝你嫂嫂道歉。”
覃夫人臉色難看,隻好按捺住性子胡亂說了聲對不起。
直至此時,陸夫人方開口,臉上笑容簡直散步慈愛的光輝。
“無礙,都是自家人,阮娘也是心直口快。”
覃阮聞言翻了個白眼。
這時,散值的齊國公和覃煊父子從外頭走進來,齊國公見大家對峙一堂,氣氛分外僵硬,不由哈哈大笑。
“這是怎麼了?難不成不歡迎我們回來?”
“父親。”見到齊國公,覃夫人終於找到靠山,急忙奔過去,表情鬱鬱寡歡。
齊國公拍了拍她肩膀,臉上笑嗬嗬:“阿阮這是怎麼了?受什麼委屈了?”
“母親訓斥我。”覃夫人告狀。
齊國公於是望向上首,儘力板著臉,實則眼睛裡藏著討好道:“阿阮已經知道錯了,你就繞過她這一回。”
老夫人無奈,覃阮這個性子都是齊國公慣的。
陸夫人這個時候站起身,稍微福了個禮,道:“公爹,沒有人為難阮娘,那都是誤會。”
“那就好,那就好,嗬嗬。”齊國公甩著衣袍,上去坐到陸夫人身邊。
“你這性子,也就是世子能容忍你。”齊國公世子忍不住開口。
覃夫人翻個白眼:“兄長還是多關心自個後宅吧,省得被人磋磨沒了都不知道。”
……
眾人落定,簡單交談一二,齊國公去後堂更衣,齊國公世子和覃煊也各自離去整理拾掇,過會兒一塊聚到壽安堂用晚膳。
趁這功夫,陸今湘也準備回去梳洗一番。
路上走著,魚柳念叨一會回去把頭發全部挽起來,今日著急去贖安院,陸今湘頭發半披散著,隻拿簪子束住一縷,這樣出席家宴十分不禮貌。
陸今湘打著哈欠,有點困了,尋思一會用過晚膳早點回去。
路過東跨院與西跨院的交界處,一處拱形門,陸今湘正捂著嘴打哈欠,冷不丁瞧見一個黑影,把她嚇一跳,哈欠一下子哽到嗓子眼,猛拍好幾下才感覺呼吸恢複順暢。
定睛望去,卻是覃煊倚在牆角拐彎處,微垂著頭,表情晦暗,斑駁的樹影投映在他身上,為他披上一層朦朧的罩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