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貴妃, 幾乎同時有另外一位夫人說道:“臣婦願意作證,臣婦當時就坐在不遠處,確實聽到劉夫人這些, 讓人心裡不適的言論,臣婦心裡敬佩老國公夫人, 卻萬萬沒想到,會有人這樣背後中傷老國公夫人。”
後來開口這位夫人麵如銀盤, 唇角好似天生帶笑,身上靛青色綢衣,卻是京兆少尹的夫人田氏, 京兆少尹先前得罪過陸今湘,因而特意交代夫人要好生緩和雙方的關係, 還真就那麼巧, 恰好叫她聽見劉夫人的對話,可不就逮住機會猛獻殷勤, 反正覃夫人和貴妃娘娘已經率先開了口, 也不會餘外顯出她。
因而, 在陸今湘什麼也不知道, 一臉懵逼的情況下, 劉氏就這樣被定了罪。
當然,劉氏畢竟是內宅婦孺,皇上就算再不滿也不會朝她發脾氣,而是直接叫過來劉大人,狠狠訓斥一番, 瞧這樣子,幾年內是彆想再高升了。
劉大人如喪考妣,雙股戰戰, 愣在原地,他都不知道發生什麼,剛剛還在與人暢快談笑,一轉眼的功夫怎麼惹了帝王厭惡,回過神來不由遷怒厭憎上劉氏,都過去多少年了,她還一直抓著齊國公府不放,怎麼,是覺得他劉府配不上她嗎?
劉大人怒火滔天,後來返京後,劉大人怒極之下就要休掉劉氏,還是劉老夫人出麵攔住他,勸他說就算不看在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也該看在幾個孩子的份上,被劉老夫人勸住,劉大人冷靜下來到底沒有休掉劉氏,但從此不想再見到劉氏,奪掉她手中管家權,交給家中一個極為受寵的妾侍,還直接把劉氏關進了家庵中。
這話捺下不提,此時覃夫人告狀十分有技巧,雖然提及蕭四姑娘,但話語大差不差一帶而過,因而眾人沒怎麼注意她,蕭四姑娘不由鬆口氣,以為自個逃過一劫,但覃夫人是看在太子和太子妃麵子上沒有過多提及,但被有心之人聽去,細細咀嚼一遍,哪能不明白蕭四姑娘在裡頭扮演了什麼角色。
太子臉色漆黑,他明明警告過太子妃,她居然敢不把他的話放在眼裡!
這次狩獵,太子妃在坐月子,沒有跟著一道來。
看來是他太過放縱太子妃,亦或者嫡長子給了她底氣,都敢跟他玩麵上一套背地裡一套了。
太子這話其實冤枉了太子妃,她再膽大包天,也不至於罔顧太子的命令,實在是,她也不知道蕭四小姐一道來了西郊,還賊心不死主動撩撥齊國公嫡長孫。
解決完糾紛,老夫人代國公府謝過貴妃娘娘和田夫人,貴妃娘娘笑看向陸今湘,丟下句“本宮瞧著與少夫人投緣”,而後攜手皇上轉身離開。
方圓終於剩下齊國公府和謝府自家人,陸夫人拍拍陸今湘的手,見她沒表示,隻好主動上前,笑著道:“真多虧了你,阮娘。”
覃夫人揣著手,端莊自持,精致華貴的麵容一派高不可攀。
“我隻是袒護國公府的顏麵罷了。”
“那也當道一句感謝。”
“感謝就不必了,若真有不墮門楣之心,倒不如虛懷若穀,安分守己,方能不落人口舌。”
覃夫人瞥向陸今湘,口吻陰陽怪氣。
陸今湘沒搭理她,徑自將碗收起,交由關月處理,並吩咐將帶過來的麵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