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愛，當然可愛，”他勉強抑製住上揚的嘴角，一副驚喜的樣子，“這是你養的小狗嗎？我之前好像在熱搜看到過，它叫什麼名字？”
林棲卻沒回答，隻接著追問：“它哪裡可愛？”
聽到這個問題，再看她一本正經嚴肅的表情。
剛才還雀躍的言澈頓時心底一咯噔，如同被潑了一桶冷水，警鈴大作：
她問這個什麼意思，難道，她是覺得他不夠可愛？
也是，在大瑜那樣的亂世，普通人要吃飽都難，何況是狗，因此整條街都找不出兩隻流浪狗來。
哪怕偶爾有大戶人家養狗，也都是醜不拉幾的小土狗。
這裡就不一樣了，博美金毛薩摩耶阿拉斯加，什麼外國狗中國狗都有。
她該不會是看多了其他的狗，開始覺得他醜了吧？
再想到之前那個說他長得潦草的熱搜，言少爺內心慌張無比，又急又氣，更後悔聊天的時候發了那麼多狗的表情包給她了。
本以為她喜歡狗，想借此刷下好感度，卻不想現在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不行，必須要給她扭轉觀念！把審美掰回來！
言少爺當即說道：“哪裡都很可愛啊，怎麼不可愛了？”
“你看這個眼睛長得多水靈，毛色也很漂亮，你來這裡見到過哪隻狗身上能有這麼多顏色嗎？”
最後，他蓋棺定論：“這隻小狗肯定天賦異稟，屬於名貴稀有品種，出去賣都要十幾萬的那種！”
林棲本還很讚同，直到聽到最後一句話。
她清澈的眸中不由染上了幾分迷茫：“是這樣嗎？可我看網上……”
果然是網上的表情包迷惑了她！
言澈義正言辭：“你不要看我給你發的那些表情包，那些狗都是P的！現實長什麼樣還不一定呢！還是你的這隻狗比較可愛！”
林棲一頓，卻是露出幾分若有所思的表情來。
其實，自打她穿來之後，還沒有人覺得大黃可愛過。
雖然王昕彤等人不說，但她也能從她們支支吾吾的語氣裡察覺到，大黃在她們看來應當是不夠可愛的。
隻有他。
望著麵前試圖讓自己接受“大黃就是最可愛”這一設定的少年。
林棲眼中逐漸染上了幾分細碎的笑意，稍縱即逝。
言澈卻沒有察覺出有什麼不對。
隻以為她動搖了，又再接再厲給她舉例了很多網紅狗照騙的事情。
倆人坐在外麵聊了有半個小時。
直到陳文馨發消息找她，林棲這才站起身。
分開時，她望著他的目光比往日要溫和許多，甚至很想伸手摸一摸他的腦袋。
但最終還是克製住，隻輕聲說：“下次再見。”
“好，你回去記得給我發消息！”
言澈望著她朝裡麵走去的背影，不由得耳尖微紅，站在原地回味了好一會兒剛才發生的事情，心中雀躍不已。
心想果然聊天是能拉近距離的好機會，她現在都已經會和他約下次見麵了！
殊不知，林棲在回到宴會廳，和陳文馨碰麵後。
第一件事，就是低頭，給言澈的微信改了備注。
她將先前的備注全部刪掉，重新打上了“大黃”兩個字。
看著界麵，頓覺十分順眼，當即就給言澈發了個微笑的表情。
這會兒時間已經到了淩晨一點，慶功宴也到了尾聲。
陳文馨給林棲披上了外套，帶著她坐上電梯去地下車庫，在電梯裡本想和她說點後麵的流程安排，接著就看到了少女低著頭看手機，唇邊帶著笑意。
她頓時覺得不可思議：
“發生什麼了？”
認識林棲以來，陳文馨自認對她還算了解，這小姑娘年紀雖小，性格卻略有些冷淡，平時很不愛笑，連營業時都很難扯出一點嘴角。
整個人就是一副麵癱少女的樣子。
她很少見到她這個樣子。
上回因為毆打桑席林的事情進警局，她出來時，也是這個表情，隻不過現在更加不一樣了。
好像……開心了不少？
林棲唇邊笑意很快收斂，她抬起頭來，問了一句：“你說，狗有可能變成人嗎？”
陳文馨；“？”
這是什麼奇奇怪怪的問題。
不過小女生總有很多奇思妙想，她便認真思考著回答：“不太可能，除非那條狗成精了。”
林棲再度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等上了保姆車，她坐在後排，思考片刻，拿出手機來，在那個名叫百度的全知萬能軟件上輸入了一句話：
【狗要如何成精？】
很快界麵上就跳出了回答：
【國家規定，建國之後，動物不允許成精】
還有網友跟著補充回答：【如果有遇到動物成精的情況，請記得撥打110向官方舉報[狗頭]】
林棲頓時瞳孔微微一縮，手也捏緊了。
居然……居然連這個都是違法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