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老大最終不僅沒能挑撥那個群的人將事情鬨大, 反而還給林棲打了幾天幾夜白工,倒貼十幾萬。
他一怒之下, 激情辱罵了一通後退了群, 並且反手點了個舉報。
國安局的某間辦公室內。
工作人員正在密切關注這個來自緬國IP的可疑賬號。
旁邊的同事見他麵色凝重,不由開口:“怎麼樣了,那個營銷號還在說嗎?這人一看就不對勁, 肯定是緬國那邊的黑惡勢力!”
“必須盯緊一點,一旦有不對勁及時控製!免得惹出什麼大事兒!”
“沒有, ”工作人員抬起頭來, 神情複雜, “他在那個群裡買了十幾萬塊林女士代言的產品,接著又給林女士投了幾天的票, 然後就退群了……”
他頓了一下,語氣逐漸恍惚:“現在在舉報那個群裡的人散播不實消息,說他們造謠林女士是特工, 且以此對他進行詐騙。”
同事:“……”
*
林棲對此一切一無所知,絲毫不知被自己搞過的緬國罪犯還給她打過榜, 不然她少說也得發條短信感謝一下人家。
在家摸魚兩天後, 她再次收到了龔江那邊的消息。
“林小姐,您有空來軍區醫院一趟嗎?”
薛天逸被接回來後因為身體情況不理想, 當天就被被送往了京城最好的軍區醫院檢查和資料。
他的身體情況已經檢查清楚了,但他也和當初的熊梓晴一樣, 都被毒販注射了大量新型毒品。
這對他的治療和後續的問話都造成了巨大的影響。
整個身體和精神幾乎都是亂的。
龔江這次找她,就是希望她能過去幫他逼毒。
他們雖然有藥物可以幫忙抑製,卻沒法讓他好轉。
隻有林棲,他記得現在每次被她治療後的人都會情緒穩定很多。
這會兒龔江在電話那邊小心問:“林小姐,您身體恢複得怎麼樣了?還能使用內力嗎?”
林棲點點頭:“可以。”
她常年習武, 體質絕佳,恢複能力本身就比普通人快,如今又不比在古代條件艱苦。
言澈將她照顧得很好。
這幾日幾乎是寸步不離守著,連公司也不去,能在家辦的都在家辦。
她掛了電話,便朝樓下的會客室走去。
這會兒,言澈正在會客室和幾個下屬客戶商談事情。
說到一半,會客室的門就被打開了。
少女穿著拖鞋和連衣裙,出現在了門口。
會客室裡坐著的七八個人,都第一時間看了過去。
林棲早已被注視習慣,淡定開口:“我要出去一趟。”
這話顯然不是對他們說的。
在場的人都下意識看向坐在主位的言澈。
言澈已經立刻放下了腿上的筆記本,站起身:“去哪裡?我跟你一起。”
“軍區醫院,”林棲看了一下會客室裡的人,說,“我自己去就可以了,龔□□車來接。”
言澈皺起眉,接著說:“我這裡快好了,你等一下,我收個尾送你過去。”
林棲看了看時間,說:“那邊很安全,我會儘快回來。”
言澈隻能不情不願的應聲:“行吧。”
他想到什麼,又眼神一亮:“那我到時候去接你?”
林棲知道他喜歡跟著自己,唇邊不由暈開一絲弧度:“好。”
正好這個時候國安局的車也來了,她很快換了衣服出門。
而會客室裡的人便見著,自打林棲走了後,言家大少爺便如同一隻被拋棄的小狗,眼中的光芒逐漸暗淡。
垂頭喪氣的重新坐回了沙發上。
“剛才談到哪裡了?繼續。”
會客室裡的人麵麵相覷,有年長一些的忍不住笑著小聲道:
“看不出來,言少爺居然還是個戀愛腦。”
另一個人樂嗬嗬:“害,年輕人嘛。”
*
林棲趕到軍區醫院薛天逸所在的病房時,宋晚清也在。
自從薛天逸被接回來後,宋晚清便沒有離開過他病房半步,日日夜夜守在身邊。
許是因為薛天逸情況不理想,傷勢又重,她看起來比先前憔悴消瘦了許多。
宋老太正焦心的看著病床的女婿,和旁邊的女兒。
開口:“龔部長,我女婿還有機會恢複正常嗎?”
龔江沉吟片刻,說:“目前有希望,隻是需要時間,您放心,我們會儘最大努力救他的。”
宋老太手裡捏著佛珠,嘴裡念念有詞的在祈禱。
宋晚清則望著病床的麵如枯槁的丈夫,哽咽著喃喃道:“他這一生為了禁毒,連命都可以不要,到頭來卻被迫染上了……”
到底是怎樣的人渣,才能做出這種事情。
她聲音不大,但旁邊的護士和醫生,都跟著紅了眼眶。
過了一會兒,他們才看到林棲走進來。
見到她,宋老太和宋晚清都眼前一亮,忙態度恭敬的和她打招呼。
她們沒有想到,當初不過是和林棲提了一嘴。
她居然真的能將薛天逸救了回來!
還是從那樣的大型毒窩,甚至還幫她們報了仇。
自打林棲從緬國回來,她在許多人心中地位已經不一樣了,這會兒連帶病房內其他人看到她都變得緊張起來。
好在大家沒忘記正事兒。
龔江連忙讓林棲來給薛天逸把脈。
接著緊張看著她:“怎麼樣了?可以做到嗎?”
宋晚清和宋老太不知道林棲能做什麼,但也忍不住緊張的看著她。
林棲沉吟片刻,說:“他沾染得比熊熊要深,恐怕有些難度。”
她並未把話說死,怕給他們希望。
龔江一聽可行,立刻將其他人請了出去。
配合著將昏睡的薛天逸扶起來,方便林棲運功。
薛天逸此時狀況仍然很糟糕,瘦骨如柴不說,還臉頰凹陷眼底發黑,看起來有幾分可怕。
可林棲知道他不是一般人。
在他被接回來後,龔江等人已經查清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他這些年了無音訊,是因為當年在臥底期間拿到了證據,還沒來得及給警方,就被毒販發現了。
他拚死從裡麵逃了出來。
但當時剛經曆一場槍戰,身上都是傷口,根本跑不遠,最終選擇跳下了附近的河流才得以逃生。
隻是在那過後,他傷口感染發了一場燒,在藏好證據沒多久就失憶了,在河流下遊的某個小鎮上當了一段時間的流浪漢。
灰頭土臉,以吃垃圾為生,再加上地方偏僻,誰也不會將他和一個緝毒警察聯係在一起。
因此不論是警方還是毒販都沒能找到他。
直到後來,他恢複記憶,第一時間想聯係警方,卻被錢一竣的人率先發現,抓去了緬國,想逼問他證據的下落。
時隔四年,兜兜轉轉,他遭受了無數次的生死折磨,甚至被注射了大量毒品,卻至今並未向毒販透露過一星半點。
隻為等待一個能將證據交給警方的機會。
林棲對這樣的人,一向很是敬佩。
她用了最大努力,給薛天逸將體內的毒品逼出來。
這一次她花了整整一個小時。
等再睜開眼的時候,她額頭再次冒出了一層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