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姑娘之前是另一家娛樂公司的,跟著二線女明星,不過因為那女星私德不行,出事上了熱鬨,最後將鍋甩在了助理身上,張池池最後就辭退了。”
“這小姑娘老實得不行,被辭退後也沒有跟那些娛記說過前一份工作中的事情。徐渭打聽清楚後,就把人領了回來。”
夏之淮歎氣道:“我剛見到她的時候,她狀態其實不太好,因前一份工作被老板甩鍋辭退,失業後再找工作,很多公司的藝人都不敢用她。後來熟悉了,我才聽她提起當時的窘迫,那個時候她已經打算轉行,聽家裡父母的安排,進廠去做流水線女工。要不是徐渭當機立斷聯係她,她第二天早上就坐火車去外地了。”
“藝人助理其實並不好做,工資不高,要做的雜事卻非常多,而且在娛樂圈到處都是人情往來和勾心鬥角,稍有不慎就陰溝翻船了。”
“張池池也算是個新人小白,她肯學,雖然最初總是出錯,但後麵就慢慢能獨當一麵。”
“如果不是我藝人職業生涯後半段走下坡路,資源關係處處亮紅燈,她應該很快就能成為轉去做藝人經紀人。”
“雖然帶不了有名氣的藝人,但帶帶新出道的好苗子肯定是沒問題的。”
黃西空還是第一次聽他說起張池池的事兒,疑惑道:“你和她關係倒是不錯。”
夏之淮笑了笑,雲淡風輕地說道:“人在跌落穀底的時候,才能看清身邊那些人值得深交。”
“在我人生黴運不斷的低穀期,她有機會跳槽去帶其他藝人,但她拒絕了。”
“我還挺感激她的。那個時候綰綰還沒到我身邊,如果不是她、徐渭和我媽支持我,我真的會抑鬱。”
隻有親身經曆過,才知道網暴的恐怖與可怕。
所以,即使後來他帶著綰綰在綜藝上迅速翻紅,之前種種汙點醜聞被洗白,他也不敢再輕易交付自己的信任。
不會再去相信網上那些溢美之詞,隻當作過眼雲煙,一笑置之。
無論被誇還是被罵,他都能安然處之。
後麵宣布退圈的決定那麼果決,和當初被網暴的經曆未嘗沒有關係。
……
三人出了電梯,刷卡進了套房。
綰綰也聽完了夏之淮講的故事,她肉乎乎的小臉十分嚴肅,坐在房間的沙發上思考了一會兒,握拳道:“我決定了!”
兩個大人被她突然振奮的叫聲嚇了一跳。
黃西空拉開厚重的窗簾,輕笑道:“你決定什麼了?”
“我決定以後對池池姐姐更好一點。”綰綰信誓旦旦地說道。
黃西空靠在窗台邊,回頭瞥了她一眼:“你對她還不夠好嗎?”
綰綰跟個小太陽似的,對出現在家裡的每個人都很熱情,有些時候還會狂冒彩虹屁,把人誇得暈頭轉向,簡直將情緒價值拉滿。
就像沉迷做美食的竹青,已經日漸徹底迷失在小崽子的誇誇中,恨不得做好飯後,把飯喂進她嘴裡。
張池池雖然沒有竹青在綰綰心中地位高,但依舊能每天得到綰綰的誇誇。
至於他和夏之淮,兩人不被小不點兒吐槽就很好了。
綰綰瞅了瞅他,覺得池池姐姐之前和她說得好像還挺對的。
黃叔叔有時候表現得很不在意,但其實已經酸了。
她晃著兩隻小短腿,慢悠悠地說道:“池池姐姐對哥哥很好,所以我要對她更好。”
黃西空輕哼道:“那你打算怎麼做?”
綰綰從兜裡摸出一塊桃木:“我要給她也刻一塊桃木牌牌,保佑她百邪不侵,平安順遂。”
夏之淮聞言,立刻就酸成檸檬精:“我也要有。”
綰綰搖頭道:“哥哥你有我這個最大的護身符,還要桃牌做什麼?”
夏之淮這回不跟她講道理:“我是你哥,彆人有的,我也要有。”
綰綰歎氣道:“好吧,那我最後給你做。”
大人的勝負欲總是長在奇奇怪怪的地方!
綰綰將平板放在桌子上,自己乖巧地窩在沙發上一心二用,雕刻桃木牌與看動畫片兩不耽誤。
夏之淮也沒管她,先發消息聯係了青元觀的胡茄和歸一觀的花倦。
這兩人應該是最了解莫家情況的玄門中人,而且也有正式的身份,可以插手莫家案件。
夏之淮和綰綰作為沒有編製的特殊人員,想要進一步接觸案件真相,除了通過莫則許,隻剩下與正規軍合作。
黃西空看著夏之淮忙前忙後,等他掛了電話後,問道:“打聽到了什麼?”
“胡茄和花倦這兩天不在洛城,他們按照莫家人說的地址尋到售賣截命牌的道觀時,對外的說法是人去樓空,但實際上那道觀裡的五個道士全都被殺害了。”
夏之淮麵色凝重道:“這次的邪祟比之前碰到的都要厲害,我有點說不上來的心慌。”
黃西空也隱隱有這種感覺,藏在暗處食人血肉的不知名怪物,且截命牌上與晉帝墓有關的詭異圖案,至今查不到蹤跡的千年帝王鬼。
一切都籠罩在迷霧之中,仿佛在醞釀一場驚天動地的巨大陰謀。
夏之淮擰開礦泉水瓶,靠坐在椅子上,愁雲滿麵道:“你說我是不是不該答應莫則許的請求?”
“你不答應沒用吧?”黃西空瞥了眼注意力放在動畫片上的綰綰,十分無良地和他分析了一下,“隻要莫則許動點小心思,讓莫家那小孩兒來求綰綰,綰綰肯定也不會拒絕。這小東西仗著自己人小實力強,向來是哪裡危險往哪裡鑽。綰綰一旦給了莫家承諾,你答不答應並不重要。”
夏之淮木著臉,看著毫不猶豫紮他心的黃西空,一時間無話可說。
講真,黃西空上輩子怕不是個刀子精!
“你也隱約能感覺到,莫則許這個人其實心思挺深沉的,他請你來洛城實則是有求於綰綰,並不在乎你答不答應他的請求,客客氣氣和你聊隻是給你個麵子,就算你今天當場拒絕,他後麵也會厚著臉皮,讓小孩兒來求情。最後的結果,隻會弄得你裡外不是人。”
“這種人以後還是敬而遠之的好。”黃西空善意地提醒了句。
夏之淮微微頷首:“我也是這麼感覺的,隻是之前沒看得這麼清楚。之前在節目裡,他一直表現得挺好相處,但我總感覺他有點瞧不起我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
黃西空微微挑眉,對他的話不置可否。
不過他還是挺欣慰,夏之淮終於不再是當初那個胸無城府的傻憨憨了。
“暫且不提莫則許,關於莫家案的詳情,我們恐怕還得跑一趟洛城警局。”夏之淮喝了口水潤喉,眨了眨雙眼問他,“你一會兒是跟我們一起,還是另外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