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章:鬼眼陰絲(2)(1 / 2)

花倦打開手機,調出妖管局內網的照片:“喏,凶手就是這個男人。”

夏之淮接過手機,和綰綰盯著屏幕上的照片看了會兒。

綰綰道:“麵相能看出來,是個壞人,害了很多人。”

花倦點頭道:“我們在武安觀山下的路口的監控錄像中看到了他開車經過,這個男人叫張免,本就是在逃的殺人犯。”

“不過他之前作案,是因為喝酒和村裡的人發生了矛盾,被村裡人拉架勸回家後,半夜又跑到那戶人家中把一家老小都給殺了,當夜就跑進了山裡,當地警方找了幾個月都沒找到人。”

“他這次出現,距離上一次案發,已經有小兩年了。”

“這兩年也不知道人藏在哪兒,現在又跑到道觀去殺人。”

“我們和當地刑偵部門的同事推測,他應該是受雇於某人,專門去武安觀行凶,殺完人後就直接離開。”

“至於後麵接手道觀,在道觀裡給香客賣截命牌的人,與他很可能是一夥的,或者是雇傭他殺人的主謀。”

夏之淮給綰綰倒了杯水,自己也端著水杯,淺淺抿了一口,才緩緩問道:“你們說的這個張免,應該不是玄門人士吧?”

“嗯。”花倦點點頭。

夏之淮:“那在武安觀以道士名義售賣截命牌的人呢?”

“我們從幾個幸存的受害者那裡錄了口供,也找了專業的側寫師幫助畫出了那個假道士的肖像,但係統中沒能匹配到身份信息。”

“那個假道士應該用了什麼手段在麵部做了遮掩,我們也沒能從監控中找出這個人。”花倦握著筷子,有些疲憊地長歎了聲。

胡茄已經吃完了魚粉,他將筷子放在一旁,用紙巾擦了擦嘴角的油漬,緩緩說道:“我詢問了一下師父和師叔他們,雖然武安觀假道士身份沒有確定,但他們說這兩年在中部幾個省份,有一個被通緝的道士,很可能是我們要找的人。”

夏之淮抬眸看著碎發遮住眼簾的胡茄,不解道:“什麼人?”

“啊,胡茄說的應該是那個叫匡世江的邪師吧?”花倦恍然道。

胡茄微微頷首:“這個人是近兩年才突然冒頭,頻繁作案的一個邪師。”

“他的手段十分詭譎,很多手段都是我們之前從未見過的。截命牌上的圖案,與之前發生在桓江縣的三樁獻祭案現場圖紋高度相似。”

夏之淮靠在沙發旁,疑惑道:“截命牌上的圖案,我記得綰綰說是用作快速截取一個人壽命和氣運的。怎麼還會用於獻祭呢?”

“獻祭人命唄。”花倦多講了一些獻祭案,“桓江縣的獻祭案在玄門中還是很出名的,因為三個案子,一起比一起嚴重。”

“第一個獻祭案當時受害的是一家四口,這家人住在農村,一家四口在兩年內接連查出癌症,走投無路的時候,不知道從哪裡打聽到有個很厲害的大師匡世江,一開始被些小手段蒙蔽,對匡世江十分信服。

“後來,他們按照匡世江說的擺下了獻祭陣,以為能治好一家四口的病,結果陣法擺好的那天晚上,四個人跪在陣中心很快就被吸成了乾屍。

“這個案子當時挺邪門,當地警方也不敢聲張,怕造成恐慌,請了省內的妖管局同事去調查,還沒查出個所以然,後麵又接連發生了兩起獻祭案件。

“第二起獻祭案,還是桓江縣下屬的村子,五家農戶晚上在院子裡擺陣,不到兩個小時就被吸成乾屍。

“那天晚上注意到獻祭現場異常的村民,也有想去救援的,但剛靠近就被陣法吸進去了,很快也沒了命。

“村民隻能報警,等警察和妖管局的同事趕到,事情已成定局,任誰都回天無力。

“這個案子知道的人不少,警方隻能加強宣傳,不要搞封建迷信什麼的,害人害己。但風聲還沒傳到其他村去,第二天就發生第三起獻祭案。”

胡茄徐聲道:“我師父當時就去了第三起獻祭案的現場,但就算在現場,他也毫無辦法。誰靠近那個獻祭陣,都會被吸進去。”

“隻能等陣法裡作為陣眼的那個人徹底死去,陣法才會自行消失。”

“第三起獻祭案,一共死了43個人。”

花倦也吃完了碗裡的魚粉,癱在一旁幽幽道:“這三起獻祭案都發生在桓江縣下屬的村鎮,受害者也全都是患癌者,而且三個案發地並不遠。”

夏之淮聞言,頓時麵露詫異之色:“一個地方怎麼會有這麼多的癌症患者?”

“當時我們也很奇怪,三個沿河相鄰的村子,加起來還不足兩千人,怎麼就有近百個癌症患者。這件事引起了上麵的高度關注。”

“最後是一個早就在當地走訪調查的記者,寫了一則報道,揭露了桓江縣下屬幾個村子患癌者不斷增加的原因。”

胡茄說:“當時自來水管道還沒有覆蓋到下麵的村子去,那三個村子的居民平時做飯用的水都是從地下水井抽的。”

“而三個村子所在的河流上遊,有一家造紙廠和一家化肥廠,兩家工廠違規排放汙水多年,因為排汙管道太隱蔽,一直沒有人發現,下麵的村子平時吃喝用的水全被汙染,時間長了後,下遊的幾個村子都出現了很多癌症患者,而且還多是小孩和老人……”

花倦道:“年輕人很多都出去打工了,老人和孩子則是一年到頭都在家,所以也是最主要的受害者。”

“最該死的是,那些人明明已經很絕望了,姓匡的那個邪師還利用這些人走投無路後病急亂投醫的心理,誘騙他們擺建獻祭陣,將這些人的命榨乾榨儘!”

夏之淮與綰綰聽著這舊案,兩人驚得合不攏嘴,等胡茄和花倦停下來的時候,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地譴責道:“那個邪師太壞了!該死!”

“那兩家違規排汙的工廠也壞,害了那麼多人,死不足惜。”

綰綰握著拳頭,奮力地揮了揮,一臉義憤填膺。

花倦抬手摸了摸她柔軟的小短毛,溫聲道:“那兩家工廠早就被關停了,該抓的早抓了,該判的也早判了,隻是很多病人卻隻能絕望的等待死亡……”

這世上總是有很多罔顧人命與律法,隻為獲得豐厚不義之財的小人。

法治和法律隻能懲處暴露在公眾目光下的那部分罪犯,還有很多的罪惡依舊沒能被發現。

這就是他們很多公職人員的無奈與悲哀。

他們能做的太有限了。

綰綰坐直了身體,挺著腰杆拍了拍花倦的膝蓋:“哥哥不怕,我以後會成為很厲害的人,把世上所有的壞蛋全抓起來。”

聽著她豪言壯語的三人,紛紛側目。

夏之淮難得沒有嘲笑她,而是抬手罩住她的小腦袋:“綰綰,你很敢想啊!”

綰綰嘿嘿嘿笑起來,挑著小眉頭,用手捶著小胸脯,理所當然道:“那當然啦,我可是很厲害的。”

三人都沒有置喙她小小的腦袋裡存著的大大的夢想,甚至不吝嗇辭藻誇讚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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