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在一旁的車輪上,試著去調動全身上下的青色靈力。
那些青色的靈氣,像發絲一般,緩慢地在身體裡打轉兒,並不願意離開他的身體,所以僅僅是調動這些靈力,就已經讓他滿頭大汗。
隨著汗水凝成珠,從他眉骨上往下滴,那些懶洋洋的靈力終於開始按照他的想法運行。
青色的靈力如小遊魚一般,從他握著旗槍的掌心慢慢往上爬。
原本縈繞在旗槍上的黑色陰氣,一下子全部龜縮進旗槍內,隻剩下少許血線在旗槍頂端鑽來鑽去。
不過,夏之淮的靈力並不多。
哪怕他每天都有抽時間認真鍛煉,但吸納靈氣後,將其轉換為自己的靈力,並不是一蹴而就的事兒。
他調動了全身所有能運行的靈力,也僅僅隻覆蓋了半個槍身。
而剩下的一部分,他暫時無法調動,因為那部分靈力都被鱗片聚集在他腹部的傷口處,一旦靈力離開,他傷口必定會崩開。
夏之淮隻能想辦法,利用這不多的靈力,將那些血線從旗槍中逼出去。
所以,他試著用靈力凝聚成一個口袋形狀,朝著頂端一點點靠近。
……
在夏之淮努力煉化旗槍時,另一邊的綰綰則是和頭腦不太清醒的鬼將打得有來有往。
綰綰試圖將這隻鬼拉入自己的領域內,但沒能成功。
因為這隻鬼所寄存的槍身在外,他很容易就能從她的領域內離開。
在不將其打散的情況下,綰綰應付起來,也是十分頭疼。
就在她被對方用旗槍接連揍了兩下屁股後,綰綰的火氣噌的一下就冒了頭。
她氣呼呼地鼓著臉,指著對麵的黑臉鬼將,憤憤道:“如果你再招呼我的屁股,我就真的不客氣啦!”
“小朋友的屁股也是有尊嚴的!”
鬼將黑黢黢的雙目定定地看著她,單手握著旗槍,嘴巴似乎想要張合,但沒能張開。
直到他臉頰用力,綰綰才發現,他的嘴竟然被殘忍地縫了起來。
綰綰眉頭稍擰,內心有點同情,但不多。
雖然嘴巴被縫起來很可憐,但他現在助紂為虐,是對手,是敵人。
而夫子曾說過,交手的時候,絕對不能同情自己的敵人。
綰綰思考著,該怎麼才能在不打散他的情況下,保住自己的屁屁。
但那隻鬼將根本不講武德,一聲不吭地就出現在她身後,抬手就要給她一悶棍。
綰綰側身從他腳邊滾開,躲開了這一擊,反手就往他小腿上抽了一劍。
桃木劍很輕易地劃開了他的右小腿。
凝聚的魂體中,出現了一道無法愈合的傷口。
綰綰握緊了手中的小木劍,看了眼他搖晃的身體,揚眉吐氣道:“哼,這是給你的教訓。”
“小孩子可不是那麼好欺負的!”
那鬼將甚至根本沒有看腿上的傷口,先是看了眼綰綰,隨後瞥了眼依舊在救護人員懷裡昏睡的莫顏書。
綰綰立刻警惕起來,四周瞬時刮起無序的陰風,每一道風刃從皮膚上割過,就會留下一道很深的血痕。
綰綰無法捕捉到那些風刃的軌跡,因為隨著鬼將揮動手中的旗槍,那些風刃幾乎無處不在。
護著莫顏書和周母的三名救護人員,很快就被風刃割的遍體鱗傷。
莫顏書的臉和身體上,也出現了多道血痕。
抱著他的那名醫護人員,不得不儘量將小孩子儘可能地裹在懷裡,但不可避免的,身上鮮血淋漓。
必須得製止他,不然這些風刃留下的傷口,遲早會讓其他人失血過多而亡。
綰綰隻能迎難而上,頂著風刃快速前行,她單手撐起一個圓形的靈力罩,反手握著木劍,眨眼與那男鬼貼麵。
綰綰從他眼中看出一絲得逞的笑意,下一秒就被旗槍抽飛,摔在了地上。
夏之淮聽到重響,分神看去,立刻從地上站起來。
“綰綰——”
他臉色驟然一沉,握著那鬼幡就突然出現在鬼將身前,將護著傷口的靈力也逼出身體,全部裹住旗槍。
血線瞬間從旗槍上逃走,他一把扯下旗槍上的鬼幡,直接扔到男鬼的臉上,用靈力裹著旗槍,一槍刺入鬼將的胸口。
隨著鬼將胸口翻出白色的光,夏之淮右手一轉,果斷收槍,很快就到了綰綰身邊,將摔懵的綰綰從地上抱了起來。
綰綰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後知後覺地抱怨道:“哥哥,我好像有點痛哦~”
夏之淮檢查了一下她的後腦勺,確認沒有鼓包,掌心罩著她後腦勺,揉了揉:“你又不是鐵做的,摔了當然會痛。”
“還有沒有彆的地方不舒服?”夏之淮擔心她摔出內傷,綰綰剛剛撞在了車上。
她身後的車子都被撞得側滑了兩米,換作尋常人,這會兒肯定疼得岔氣兒,根本沒辦法立刻從地上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