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就是這個人!
她有種強烈的預感,自己昏迷過去之前喊出的那個名字“Giotto”,就是眼前這個人!
金發青年有著和沢田綱吉幾乎一模一樣的發型,頭頂額前燃燒著燦爛的橙色死氣之炎,眼眸是和火焰顏色如出一轍的金橙色,麵容俊朗,唇角微笑溫柔。
他肩膀上的黑色長披風微動,朝她伸出了手,上麵戴著帶有彭格列家族紋章的手套。
“你來了。”
隨著金發青年露出真容,以及他磁性悅耳的嗓音落下,月野雪奈眼前白光閃過,這場光怪陸離又莫名溫暖和熟悉的夢境,終於戛然而止。
最後看到的,是“她”提起裙擺朝著金發青年和阿諾德的跑過去的時候,隨著風飄揚在空氣中的紅色長卷發。
……
夢境結束後,月野雪奈回到了遊戲係統loading的一片耀眼白光之中,周圍一片空曠,隻能看得見無邊無際的白色。
“係統,你在嗎?”
係統那道低沉好聽的聲音很快回應了她:【我在,雪奈。】
月野雪奈微微皺眉:“係統,剛剛的夢是怎麼回事?好奇怪啊,出現了一群完全不認識的人……”
係統頓了一下後,回答道:【這屬於遊戲係統的彩蛋和隱藏劇情,隨著劇情的推進會逐漸解鎖。怎麼了雪奈,是不喜歡這段隱藏劇情嗎?】
“倒也不是不喜歡,他們都超級帥的,各有各的帥法誒。”顏狗月野雪奈托著下巴回憶道。
係統:【……… 】
行吧,真不愧是她,從來就喜歡臉長得好看的。
“隻是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看到他們既覺得溫暖,又覺得胸口悶悶的……”月野雪奈皺眉捂住了胸口:“很奇怪,我也不知道怎麼形容。”
係統小心翼翼地問道:【……那現在呢,好一些了嗎?】
月野雪奈:“好點了,是不是因為我肋骨斷了所以胸口悶來著……話說起來,我什麼時候才能出去啊?”
做了這麼久的一場夢,她竟然還在這個白色空間門裡出不去,這是發生了什麼?
像是鬆了口氣一樣,係統緩緩回答道:【因為你的身體受了重傷還沒好全,需要在這個回複血條的空間門恢複治療,等治療完畢就可以醒來出去了。】
“行吧,那我再等等。”月野雪奈仰頭臥倒,開始在地上翻滾,“那來陪我玩嘛係統!等恢複血條的時間門好無聊啊!”
係統無奈:【你想玩什麼?】
“大富翁?uno?你可以變出牌陪我玩遊戲嗎?不過等等,好像就算變出來了你也沒有手可以陪我玩……”
係統沉默了片刻後,用很小的聲音說了一句:【會有的。】
隻是不是現在而已。
月野雪奈聽不清:“嗯?係統,剛剛你說了什麼?”
係統:【沒什麼,你不是無聊嗎?我先給你放點動畫片看吧,等血條恢複了就可以出去了。】
“好耶!係統最好了!”她歡呼著坐起來,純白色的空間門裡立刻出現了一個巨幕熒屏,開始播放起了……小豬佩奇?
看著高飽和度色彩的幾隻粉色吹風機小豬,月野雪奈沉默了:“……我看起來有這麼幼稚嗎?”
係統:【不好意思放錯碟了,這就給你換一下。】
熒幕畫麵很快就切換成了火影忍者,還是她最愛看的忍界大戰篇章。
看著瞬間門眼睛神采奕奕,看個動畫片看得津津有味的少女,係統的心情好像也稍微好了一點。
“係統,切一下下一集。”不一會後,月野雪奈指著熒幕上的血輪眼,沒好氣地道:“紅色帶圖案的血輪眼,讓我想起了鳳梨妖怪那個玩骰子的右眼……一想到他把我揍成這樣,我就整個人都不好了,可惡。”
【好好好。】係統差點失笑。
如果就這樣什麼也不記得,以她這個活潑開朗的性格就可以永遠開心快樂下去,似乎也挺好的……但這明顯不可能。
看來是重新看見彭格列超死氣模式和大空火焰帶來的刺激,讓她塵封的記憶有所鬆動,不由自主的陷入夢境,想起了一點記憶碎片。
係統沒有再說話,隻是安靜地在她身邊守著她。
……
*
並盛醫院,頂樓病房。
少女靜靜地躺在病床上,雙眼緊閉,柔美漂亮的臉失去了血色,枕邊散落的紅色長發形成強烈的色彩對比,襯得她的膚色比醫院白色的床單看上去還要蒼白。
——月野雪奈已經昏迷了好幾天了。
少年們圍在她的病床邊上,緊張不安。
“醫生,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山本武皺眉望向病床旁表情複雜得一言難儘的醫生。
沢田綱吉也忍不住追問道:“對啊醫生,剛剛說的沒法給她動手術是什麼意思?”
肋骨斷了這麼多根,根本不是保守治療可以恢複的程度,隻有沒有移位的肋骨輕微斷裂才可以不做手術保守治療。
像月野雪奈這種斷了六七根,還橫插進肺部形成血胸的,正常來說應該需要做開胸手術才行,入院的第一天醫生明明也是這麼建議的,可是剛剛醫生卻說沒法給她做手術?!
“快回答十代目的問題!”獄寺隼人暴躁地抓了一把銀發。
“我也想給她做手術啊!但是現實不允許啊!”醫生擦了擦汗,一臉惶恐地掏出了黑白色的胸片。
“這個女孩斷開的肋骨一直在胸腔裡動來動去,她碎裂的骨頭竟然自己在複位固定,就連拍X光的時候都在動!CT拍出來也是一個結果,甚至那些骨頭在CT下動得更歡快了……太震撼了,把我影像科的同事都給看尿了!”
沢田綱吉:“……”
山本武:“……”
獄寺隼人:“……哈?”
“就是說,她受傷的地方自己在複原!根本不需要我們來動手術,懂嗎!”
醫生抓狂地撓了撓越來越稀少的頭發,“這種情況根本沒法進行開胸手術,原本我們打算再觀察一下再說,沒想到她都快自己修複好了,所以隻需要給她吊維持營養的點滴就夠了,不需要手術了!”
“竟然還有這種事情……”呆滯了半天,沢田綱吉先是震驚雪奈驚為天人的自愈能力,然後又想起了她其他血流如注的傷口,緊張地問道:“那她身上的外傷呢?”
“她皮膚上的那些創口啊,那個好得更快更離譜,入院第二天就已經全沒了,連疤痕都看不見,護士甚至都找不到她原本的傷口在哪裡。”
醫生抽了抽嘴角,感覺這個病人都可以讓他寫一篇論文了,醫院都不好意思收醫藥費了啊有沒有!
不對,並盛醫院好像本來就沒有收這個女孩的醫藥費。如果要問為什麼話,就得問住在隔壁高級vip單人病房並且穿著黑色睡衣套裝的那位黑發少年了。
沒錯,就是那位大名鼎鼎的並盛中學風紀委員長雲雀恭彌,這個人的保護費都收到並盛醫院來了。
醫生也很不理解,為什麼他們堂堂並盛醫院的院長大人會對這麼一個少年畢恭畢敬。
不僅在雲雀的要求下沒有收這個叫做月野雪奈的女孩醫藥費,院長還千叮萬囑一定要儘快治好她,說了一堆什麼“她隻能由他來親自咬殺”之類莫名其妙的話語。
現在的年輕人的play玩得真花,醫生表示他看不懂也不想懂,他隻知道自己的醫術竟然毫無用武之地。
這個女孩的自愈能力超出了他對醫學和人體生理結構的理解範圍,醫生心累地歎氣退下離開病房,想回醫學院重修了。
醫生打開門出病房的時候,另外兩個男人緊隨著開門就進來了。
“迪諾先生……夏馬爾先生!”沢田綱吉才從醫生令人震驚的話語中反映過來,驚訝地喊出了來人的名字。
“阿綱,雪奈醬的傷怎麼樣了?”迪諾眉頭緊鎖,帥氣的臉上滿是擔憂,“聽到reborn說雪奈醬重傷入院,我就立刻從意大利飛回來了……”
他手裡捧著看病的花束,長腿邁開急切地想要走到月野雪奈的病床前看她,卻沒留到自己的鞋帶開了,直接左腳踩到右腳鞋帶,“啪”的一下摔了狗啃泥。
山本武和獄寺隼人:“……”
沢田綱吉:“……”
該說不愧是迪諾先生嗎,他的部下好像又沒有跟過來……
夏馬爾扯了扯嘴角,“迪諾,你還是老樣子啊,就算擔心雪奈醬也不用行這麼大禮吧,一上來就跪下了,也太客氣了。”
“嘶疼疼疼……我實在是太擔心雪奈醬了嘛!reborn說她傷重得差點就死了!”迪諾欲哭無淚地捂著摔倒的臉爬起來,這麼多年他那張帥臉還沒有破相也是奇跡了。
他迅速趕到雪奈的病床邊,看到邊上生命體征監護儀上的數值都還算正常,她看上去也像隻是睡著了一樣,迪諾高高懸起的心終於稍微放下了點,“呼……還好還好。”
坐在夏馬爾的肩膀上和他一起進來的reborn開口道:“我可沒有誇大其詞哦,那時候她確實是差點就要死了。隻是她現在這個自愈能力……真是令人驚訝。”
夏馬爾:“沒錯,我剛剛和reborn去查看了她入院以來的病曆和數據,確實有點誇張。”
“是不是你給她用三叉戟蚊子治療了?所以她不用做手術了。”獄寺隼人看向夏馬爾問道。
“沒有,即使是我也沒有這種可以一次性治療六七根斷骨的蚊子啊……哪有那麼便利的事情,我隻是給她用了增強體質的三叉戟蚊子而已,其他的全是她憑自己恢複的,看來她有強得驚人的自愈能力。”
夏馬爾搖了搖頭,若有所思,“況且……我還有一件比較在意的事情,需要等她醒了之後才能問她。”
“雪奈醬……”迪諾一臉心疼,非常自然地坐到了她的病床邊牽起了她的手,“快點醒過來吧,我們大家都很擔心你。”
這都昏迷快一周了,一直都隻靠吊點滴維持營養,誰看了不心疼啊。
“喂跳馬,你怎麼可以……”獄寺隼人臉色變來變去,斟酌著用詞,“怎麼可以隨便牽她的手!”
“啊?在意大利不是很正常嗎。”迪諾愣了一下。
夏馬爾眼神在自己看著長大的獄寺隼人和熟人迪諾之間門轉了一圈,揶揄地笑了笑:“看來隼人來到日本之後,也變得純情起來了啊。”
獄寺隼人立刻炸毛:“……夏馬爾!”
“說不定雪奈醬感覺到自己被人牽著手,知道大家很重視她,會感動得快點醒過來呢。”迪諾歎了口氣,沒有鬆開牽著少女的手。
一直沉默不語的山本武終於說話了,他無奈地苦笑了一下:“沒用的,如果有用的話,她早就該醒過來了。”
如果偷偷牽著月野的手祈禱,就可以讓她快點醒來的話,那麼在他悄悄溜進病房的不知道多少個夜晚裡,她早就該醒來了。
沢田綱吉愣了一下,誒,山本這意思是?……
“誒?等等……雪奈的手動了!”迪諾驚喜地喊出聲,其他人也都驚訝地看向病床上的少女。
不止被握著的手有了動作,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少女緩緩睜開了他們許多天未曾見到過的那雙紫色眼眸。
“唔……這裡是醫院嗎?”
月野雪奈終於從恢複血條的純白色空間門出來了,她眯了眯突然被強光刺激到的眼睛,發現自己說話的聲音也有點沙啞,不知道在醫院躺了多久。
“雪奈醬,你終於醒了!”迪諾興奮地朝著少年們說道:“我就說牽手有用吧!看來是得分人?”
看來他在雪奈醬心裡還是有點地位的,還得是他!迪諾心情突然大好。
山本武:“……”
黑發少年悄無聲息的握緊了拳頭,感覺膝蓋突然中了一槍,他沒做到的事情迪諾卻做到了。但這點小情緒很快就消失殆儘,月野能醒來就好,這比任何事情都更讓他開心。
“太好了雪奈!你終於醒了……”沢田綱吉高興得暖棕色的眸子都眼淚汪汪了,多日以來的擔憂和等待帶來的負麵情緒一掃而空,他焦急地問道:“有沒有哪裡痛和不舒服?我馬上去叫醫生來檢查一下……”
“月野……對不起,都是因為我……”獄寺隼人不僅難得的沒有喊她蠢女人,還極其難得的道上了歉,語氣也艱澀自責。
他對她的傷勢判斷失誤,將她獨自一人留在了那裡。
當時六道骸嘲諷說“她應該已經死了吧”的時候,獄寺隼人整個人都懵了,恨不得立刻拔腿回去救她,又或者是時光倒流一次,他一定不會再將她留在那裡。
“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都先放到後麵再慢慢說,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問雪奈醬。”夏馬爾做出了一個打住的手勢,少年們瞬間門全部靜音,夏馬爾那張平時總是玩世不恭的臉上現在表情也嚴肅極了。
月野雪奈從病床上坐了起來,一臉懵地望向夏馬爾,“怎麼了?夏馬爾醫生。”
夏馬爾眼神銳利,直截了當地問道:“雪奈醬,你的心臟是不是曾經受到過貫穿傷?”
!!!
什麼?!!
除了reborn以外,所有人都錯愕地望向了剛剛醒來的少女,眼神既震驚又帶著心疼——心臟都被貫穿了,那得多痛?!而且那又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當然,最震驚的還得數月野雪奈本人。
她的心臟受到貫穿傷不是上個周目橫濱地圖的事情了嗎?怎麼又又又被檢查出來了?!
這遊戲真的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