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25章 致命傷(3000營養液加更……(2 / 2)

糟糕!雲雀前輩好像又誤會什麼了!!!

*

直到晚上又回到病房睡覺的時候,月野雪奈也沒能想明白雲雀恭彌口中所說的“另一種方式滿足她”到底是個什麼方式。

等等,不知道在雲雀前輩的理解中,她的“需求”到底是什麼?

果然是認為她是追求疼痛的抖m變態嗎……所以他最後想出了什麼方式讓她獲得疼痛啊?感覺不太對勁的樣子……

算了不想了,再思考下去就真成變態了。

不管了,到點睡覺了。再睡兩天就可以出院了,月野雪奈閉上眼睛倒頭就睡。

……

是夜。

月野雪奈的病房門被悄無聲息的打開,發出了細微的“吱呀”聲。

悄悄在半夜走進她病房的,是一個看上去隻有七八歲的小男孩。

明明外觀和街上最平常不過的小學生沒有任何不同,但小男孩左眼是黑色的,右眼卻一片猩紅,瞳孔中央是一個數字“六”。

是六道骸。

目前被囚.禁在複仇者監獄的六道骸,通過附身能力操控了並盛町裡這個隨處可見的小男孩的身體,以此在外行動。

六道骸操縱著的小男孩一進病房,先是熟門熟路地走到了月野雪奈的病床前,查看了一番她的病曆,又抬頭看了眼數據正常的儀表,最後才將目光放到了病床上已經熟睡的少女身上。

病房窗外的月光走了進來,溫柔地灑落在了她身上,讓她的肌膚白得近乎透明,為她精致完美的五官覆上了一層柔美的光芒。

小男孩站在了病床邊的椅子上,一如既往居高臨下地垂眸望著她,稚嫩的臉上沒什麼表情。

那麼嚴重的傷勢,竟然已經恢複了……連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看來她也有一些非同尋常的能力。

月野雪奈沒有死,六道骸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既不是遺憾她沒死成,也不存在慶幸,至於愧疚那就更不可能了。

他隻是無法理解像她這樣的人,為什麼會毫無來由的對沢田綱吉和彭格列具有無上忠誠,哪怕重傷瀕死也要回到沢田綱吉和同伴的身邊……

明明在沒多久之前,她也不過是個剛剛轉來並盛中學的轉學生而已,到底哪來的這麼強烈的羈絆和意誌?

小男孩,不,應該說是六道骸,朝著月野雪奈伸出了手,覆蓋到了她的眼睛上。與此同時,他紅色右眼裡的數字也從“六”變換到了“一”。

是地獄道的幻術能力。

……

月野雪奈覺得自己最近的睡眠質量真的是變差了,以前總是一夜無夢的深度睡眠,最近卻總是在做一些莫名其妙的夢。

這次夢裡她來到了一個氣氛陰森森的黑手黨家族,這個家族的據點光線昏黑暗淡,到處都是醫療和實驗用的房間和地下室。家族成員們也沒有感情可言,所有人臉上都寫著惶恐和人人自危,人們被追殺的槍聲響徹家族領地,瀕於毀滅。

緊接著月野雪奈看到神色癲狂的大人們著魔了一般,將一群小孩聚集了起來,把他們統統趕進了暗無天日的地下室,裡麵淨是冰冷恐怖的人體實驗器械——

他們就在這群看上去還隻有七八歲的小朋友身上,一遍又一遍地進行著慘無人道的人體實驗,不分晝夜。

尖銳的醫療器械一次次地穿刺進孩子們稚嫩的身體,用最堅韌的繃帶將他們捆綁固定在了冰冷的手術台上,連麻藥都不給打,無視著他們聲音沙啞和泣血的痛呼和哭喊,直至孩子們逐一死去。

月野雪奈人都傻了。

這是在做什麼?!他們瘋了嗎?!!

她衝上去想要將那些麵目可憎的黑手黨拉開,想救那群孩子,可是無論她嘗試多少次,都隻是徒勞。

因為她的身體是透明的,她就像是一個旁觀者,一個過路的夢中來客,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發生,卻什麼也改變不了。

直到看到一個樣貌熟悉的金發小男孩躺在手術台上,渾身被插滿管子痛苦喊叫的時候,月野雪奈終於明白了過來,這是一個什麼夢。

——這不是六道骸的那個同伴城島犬嗎?!

小男孩的臉簡直是縮小版的城島犬,鼻子上那道特殊的疤痕印記讓她更加確信了他的身份,這絕對就是小時候的城島犬!

城島犬是罕見的能夠在非人的實驗中挺過來的小孩,熬過地獄般的苦楚後,月野雪奈看到他慘烈地嘶吼嚎叫著,小男孩的身軀在手術台上不停變換,一會變成獵豹,一會變成金剛,一會變成獅子。

一旁監測著他的黑手黨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難得啊,終於有個成功的了。”

“是啊,太難得了,難得有個沒死的。”

……原來城島犬的特殊能力是這樣來的,月野雪奈愣住。

“好了,接下來的重頭戲是下午的那台手術。”

“我知道,移植輪回之眼的手術對吧?那可是個大工程啊。”

“是啊,已經死了有十個小孩了吧,全都移植失敗了,也不知道到底什麼樣的身體才能配型成功。”

聽著他們的對話,月野雪奈瞬間明白了過來,也猜到接下來被移植的人會是誰了——

是六道骸。

依然是什麼都做不了,她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個留著藍色鳳梨頭發型的小男孩被架上冰冷的手術台,被活生生地摘除原本藍色的右眼。

為了配型成功和實驗效果,他們依然是麻藥都沒給他打,可是六道骸卻硬是一聲不吭,就這樣睜著僅存的左眼,目光空洞地望著頭頂刺眼的手術燈。

不……這也太殘忍了。

月野雪奈大致明白了六道骸為什麼會那麼偏激和憎恨黑手黨了,如果是她自己經曆了這樣的事情,恐怕此生也無法和恨意和解。

六道骸成功的植入了輪回之眼,他裝作非常乖巧的樣子,縮在角落裡養精蓄銳了一段時間。

等到他右眼的白色紗布終於掉落的那一天,六道骸血洗了這個罪惡的艾斯托拉涅歐家族,帶著城島犬和柿本千種離開了。

在走之前,六道骸一把火燒掉了家族的根據地和所有進行人體實驗的地下室,烈焰火光衝天,火柱上還纏繞著代表著輪回的白色蓮花。

三個小男孩腳步踉蹌,相依為命,營養不良的身體在背後燒得天空通紅的火焰逆光襯托下,顯得更加瘦小。

……

夢境到這裡就結束了。

月野雪奈一下子被驚醒了,猛地從病床上坐起來,才發現自己已經滿頭大汗。

實在是太可怕的一個夢……為什麼她會做這樣的夢?!

“kufufufu……怎麼樣,像不像看了一場肮臟又惡心的電影?”

小孩的聲音?!而且這個熟悉又詭異的笑聲……

順著聲音的方向望去,月野雪奈看見自己的病床邊上站著一個沒見過的小男孩,然而他那隻帶著數字“一”的猩紅的右眼又無比熟悉,一看就是老熟人了。

是六道骸。

“怪不得我會做這樣的夢,是你搞的鬼吧,又是那個地獄道的幻術能力。”月野雪奈皺了皺眉,還沒完全能從那些冗長恐怖的慘狀中抽離出來。

恐怕六道骸在幻術形成的夢裡讓她看見的,就是他和他的同伴城島犬還有是柿本千種的真實經曆。

童年有些被當作家族小白鼠進行人體實驗的可怕經曆,怪不得他們會如此憎恨黑手黨。

“kufufufu……是這樣沒錯。”

“你給我看這些的目的是什麼?想讓我同情你嗎?”月野雪奈直截了當地問道。

“怎麼可能,我不需要同情。”六道骸直直地望著她,“隻是想告訴你,造成你剛剛看見的艾斯托拉涅歐家族一切罪惡和慘狀的源頭,就是彭格列家族。”

月野雪奈愣住:“……什麼?”

“你對彭格列家族的罪孽一無所知,就展現出了毫無來由的忠誠了嗎?真是搞不懂你。”六道骸語氣嘲諷。

“……”月野雪奈托著下巴沉思了一會。

“怎麼,沒話說了?”小男孩清秀的臉上惡意滿滿。

“不是,你似乎搞錯了一件事情。”月野雪奈抬頭,認真地直視著他,澄澈剔透的紫色眼眸在月色下熠熠生輝——

“我忠誠的從來都不是彭格列,而是阿綱。況且就算真的是帶有罪孽的彭格列家族,到了阿綱手裡,他也一定會想儘辦法改變它——我相信阿綱。”

沢田綱吉,他就是有著這樣的人格魅力。

“……”

六道骸原本還帶著嘲諷笑意的臉色,驟然沉了下來。

一陣死寂般的沉默過後,小男孩語氣冰冷地道:“是麼?那你就繼續與黑手黨為伍墮落下去吧,月野雪奈,你遲早會死在自己的天真手裡。”

“你大晚上的來我這裡,就是要說這些嗎?童年經曆的悲慘也不是你向其他無辜的人作惡的理由啊……”

月野雪奈一臉無語,忍不住揉了揉剛剛好全的胸口,裡麵的骨頭才剛長好呢,“你差點殺死我,我都還沒怪你呢,你倒是先來教育我了。”

看著她的動作,小男孩彆開了頭,“這不是還沒死麼。”

“你說完了嗎?說完就快走吧,還讓不讓人睡覺了,困死我了。”月野雪奈打了個哈欠,“乾嘛附身小朋友的身體讓人家熬夜啊,到時候小朋友長不高了都賴你。出去記得幫我把病房門關上。”

說完後,少女就“嗖”的一下鑽回了被窩,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隔絕鳳梨妖怪的魔音騷擾。

六道骸:“……”

他皺眉看著她那團白色的被子,難以置信地聽到裡麵竟然傳來了綿長的呼吸聲。

……她是豬嗎,竟然就這樣睡著了?在一個曾經差點殺死她的人麵前輕而易舉地睡著了?!

是看不起他嗎?還是篤定他不會再殺她?

感覺自己受到了強烈的侮辱,六道骸一把掀開被子,皺眉瞥著裡麵的人。

裹這麼緊也不怕悶死自己。

過了許久後。

白色霧氣籠罩周圍,小男孩神色逐漸變得迷茫,右眼裡的紅色在漸漸褪去,最後恢複成了原本的雙眼都是黑色。

六道骸離開了,被他附身的小男孩也“撲通”一下倒了下去,在地麵上困倦地睡著了。

與此同時,月野雪奈的病房“嘭”的一下又一次被踹開,從隔壁房間過來的雲雀恭彌臉黑得像鍋蓋,手裡提著閃著冰冷寒光的浮萍拐,殺氣騰騰。

巨大的聲響又一次吵醒了好不容易睡著的少女,月野雪奈神色茫然地再次坐起身來,欲哭無淚地望向門口一臉肅殺的委員長,“地震了嗎……唔,是你啊雲雀前輩,這次又怎麼了?”

救命,還讓不讓人睡覺了,她真的好困啊。

“感覺到了令人厭惡的氣息。”雲雀恭彌抿了抿唇,麵色不善地朝她走了過來,看到地上躺著的小男孩後,他就立刻明白了發生了什麼。

他的感覺沒有出錯,六道骸那家夥果然來過了,附身在這個小鬼身上。

“這都能感覺到?你們都裝了鳳梨雷達嗎……”月野雪奈睡眼惺忪,揉了揉眼睛,“他已經走了啦,雲雀前輩你也回去睡覺吧,挺晚了的。”

雲雀恭彌充耳不聞,拉過椅子在她身邊坐下,“你睡你的,我就在這裡等他。”

月野雪奈:“……”

行吧,她默默地去關上了病房門,回到床上躺下,一臉安詳。

然而下一秒,房門又被“吱呀”一聲打開。

???

這回又是誰???

月野雪奈睜著熊貓眼,看向門口,雲雀恭彌銳利上挑的鳳眸也淩厲地掃了過去。

留著短寸頭的黑發少年驚訝地看著病房裡的兩人,琥珀色的眼睛裡閃過一絲訝異的神色,“月野今晚竟然醒著嗎,還有雲雀也在……”

——是山本武。

“今晚?難道山本你之前晚上也有來看過我嗎……”月野雪奈困得小雞啄米。

“哈哈哈,是啊,因為實在放心不下,也很害怕你晚上會不會出什麼事。”

山本武爽朗地笑了笑,邁開長腿走了進來,動作非常自然地拿起彆的椅子在她病床的另一側坐下。

“原來是這樣……不用擔心的,晚上都有護士值班看著的……”月野雪奈臉埋在枕頭裡,一邊說著一邊都快要睡著了。

“沒事沒事,你快睡吧,不用管我。”山本武心疼地抬手揉了揉她的頭發,語氣溫柔。

“好……晚安Zzzzz……”少女嘀咕著睡著了。

雲雀恭彌抱著雙臂,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你很閒嘛,山本武。”

每天晚上都會悄悄過來這裡,看著就礙眼。

山本武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比不上雲雀你啊,明明傷勢早都好了還在堅持住院,哈哈哈。”

“閉嘴,咬殺你。”

“好啦,我們小聲點啦,不然又要吵醒她了。”

突然,門外傳來很輕的腳步聲,雲雀恭彌和山本武都眼神一凜,望向門邊。

雙手插著褲兜的銀發少年錯愕的表情很快就和他們對上。

獄寺隼人下意識地壓低了聲音,但還是難掩震驚地問道:“你們怎麼全都在這裡?!”

雲雀恭彌臉色變得更黑了些。

山本武:“……”

危險,真危險。

到底還有多少人啊?乾脆一次性全部出來吧!

處於風暴中心的少女對此一無所覺,往溫暖的被窩裡縮了縮,進入了香甜的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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