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似乎明白了點什麼:“和女朋友在一起是吧,請你告知一下同行人的姓名。”
易時陸沉默了片刻,然後說:“是男朋友,我昨天和男朋友在一起。”
警察略微驚訝地看了他一眼,又聯想到剛才易時陸說的關辰對他的騷擾,神情變得嚴肅了一些:“易同學,希望你能如實告訴我們你男朋友的姓名,以及你、關辰、還有你男朋友之間是否存在情感糾紛。”
事情好像變得複雜了,易時陸緊張起來:“沒有什麼情感糾紛,請你們不要誤會……”
“對啊,沒什麼情感糾紛。”門打開,幸稚京向著易時陸的方向走來:“一切都是關辰那個人渣單方麵的騷擾,我和我男朋友感情很穩定。昨天晚上我們也一直在一起,連酒店房門都沒有出過,你們可以查雲閣酒店的監控。”
幸稚京含著笑意走到易時陸身邊:“警察叔叔,謝謝你們帶來這個好消息,不過很可惜,我和時陸當時……根本就不在學校裡。”
幸稚京這個bking一出場,可能是引起了警察叔叔們的不適,談話很快就結束了。
易時陸和幸稚京走在回宿舍的路上,易時陸有點責怪他:“為什麼要說那種話,那樣警察會懷疑你的。”
幸稚京無所謂:“懷疑就懷疑吧,我本來就很想殺了那個人渣。”
他看向易時陸,意味深長:“沒準我真的那麼做了呢。”
易時陸不知為何突然覺得有點心亂:“怎麼可能啊,你昨晚一直和我在一起。”
幸稚京抬手,輕輕將他額前的碎發撥開:“對啊,我們一直在一起。不過我說如果呢,如果我為了你殺了人,你會怎麼樣,時陸。”
易時陸皺了皺眉頭:“我會生氣的。”
幸稚京動作一頓:“生氣……嗎?”
“嗯。”易時陸鄭重地點了下頭:“我
會氣你嘴上說為了我,但卻被情緒控製根本沒有考慮到我們的未來。比起那些人渣,你的未來對我而言更重要,比起濫用私刑來泄憤,我更在乎能不能和你一直走下去。”
“所以我才會生氣啊。”
幸稚京安靜地看著他,眼睛慢慢變得幽深,露出思索著的神情,最後幸稚京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乾嘛這麼認真啊時陸,逗你玩的。”
易時陸不好意思地低頭看著腳尖:“一想到和你有關的事情,就不由自主的這樣了。”
幸稚京把他的手塞進了自己的口袋裡,雖然十一月的氣溫還不算太冷但幸稚京就是想這樣做,易時陸沒有拒絕,這是他第一次默認在公眾場合做出親密舉動而沒有任何抗拒。
幸稚京笑著說:“我才不會離開你呢,永遠都不會。”
沒有任何事情,能把我們分開。
回到宿舍,謝成美和齊威也在,看見幸稚京和易時陸回來,齊威一拍大腿:“你倆總算回來了,知不知道我們學校裡昨天發生了件大事,我有一手資料。”
易時陸看了眼幸稚京,心想你這一手資料還能有我一手。
但表麵上還是問了句:“什麼?”
齊威神秘兮兮:“知不知道昨天夜裡……也可以說今天淩晨的時候,十七宿舍那邊出了事兒,宿舍阿姨在電梯裡發現了具……那個東西,聽說喉嚨血管都被切開了,整個電梯間全是血,差點沒把阿姨嚇暈過去。”
謝成美皺眉:“人命案?”
齊威又壓低了聲音:“不懂怎麼回事,好像是個挺出名的學長,現在說什麼的都有,但經我分析很多都是謠傳,你們還是以我說的為準。”
謝成美踢了他的板凳:“你彆危言聳聽了。”
齊威說:“真的,沒騙你,警察都來我們學校叫人去問話了。誒對了,你倆從哪裡回來的,這麼長時間乾嘛去了?”
幸稚京笑了下:“被警察叫去問話去了。”
齊威瞪大了眼睛:“你你你你你、你們被警察問話了?為啥啊?”
幸稚京看著他笑:“你說呢。”
齊威又一拍大腿:“我不造啊!”
謝成美終於忍不下去了,又踢了一下齊威的凳子:“你這反射弧當初是怎麼考進來的?他倆就是因為你剛說的十七宿舍的事情被叫去的。”
齊威反應了三秒鐘,然後連聲發出驚歎,拖著板凳去了幸稚京身邊:“稚京你給我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幸稚京看著齊威,揉了一下額角,露出清白無辜的表情:“我也不太清楚,莫名其妙的,又不關我的事,把我易時陸拉過去問了一堆問題。”
齊威很認同:“對啊,關我們這種二十來歲的英俊少男啥事啊,下那麼狠的手還能脫身,心理素質真強,要我說估計是個慣犯了。看看你、看看我、看看小美、看看十六……咱們多單純啊。”
易時陸:嘶……他是怎麼能分析的又對又不對的?
係統:他哪句話分析的對了?
易時陸(害羞):我這種單純的二十來歲英俊少男……
係統:嘶……我這張嘴,我不該給你任何發揮的機會的。
幸稚京笑出了聲:“對啊齊威,你這種人才不做警察真的可惜了。”
齊威:“不瞞你說我之前還真想過當警察,但是我又暈血、又愛八卦、還管不住嘴……”
易時陸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是外婆,他和齊威示意了一下出去接個電話,等回來再聽他叨叨,齊威比了一個“ok”的手勢。
易時陸去走廊上接電話,電話那邊外婆問了些他剛上大學適不適應之類的家常問題,易時陸說都挺好的。
聊了十分鐘後外婆說:“明天周末沒課吧?和你媽來吃飯
啊,外婆給你做你喜歡的水晶蝦仁。剛好把孟老頭子讓我給你帶的東西給你。”
一聽到孟鈞的名字,易時陸就不由自主地直了直身體,聲音也嚴肅了起來:“什麼東西啊?”
“我也沒注意看,就是一張照片,之前他腿不是摔折住院了嗎,我去醫院看他的時候他讓我給你帶的,後來我把這事給忘了,今天收拾房間的時候才看到那個照片。好像是個娃娃還是什麼的,挺可愛的,明天你來我拿給你。”
娃娃,照片……易時陸隱隱明白過來點什麼。
易時陸說:“好,外婆,我明天過去吃飯。”
電話那邊外婆聲音很高興,又叮囑了幾句學習不要太累,要多休息。
易時陸回來的時候,齊威還在講,唾沫橫飛:“……所以你知道我為啥這麼愛八卦了吧,家族遺傳啊。”
幸稚京揉著額頭,看易時陸進來的時候如臨大赦,拉著易時陸對齊威說:“那什麼,我和時陸午飯還沒吃呢,先去食堂了啊。”
齊威:“那我和你們一起去,你倆總單獨行動,不夠意思。”
謝成美:“我也去。”
易時陸笑笑:“好啊,大家最近都忙,好久沒一起吃飯了。”
幸稚京默默露出委屈表情,在下樓的時候拉了拉易時陸的衣袖:“時陸,今天我隻想和你兩個人一起吃飯。”
易時陸笑:“難得一個寢室一起吃次飯,彆拒絕彆人。而且……今天總不能是什麼紀念日了吧。”
幸稚京沉默了片刻:“時陸,我覺得這個世界真的很奇怪。紀念日為什麼一定要過整數,難道151這個數字不值得紀念嗎?”
易時陸:……我覺得你好奇怪。
幸稚京:“我們果然還是應該搬出去住。”
易時陸身邊的人,又開始慢慢變多了。無論在什麼環境裡,他總是有這種力量,讓所有人,以他為中心漸漸靠近。
幸稚京按捺住本能的怒意,放輕聲音說:“那我們明天出去玩吧,開車帶你去兜風,就我們兩個。”
易時陸愧疚道:“對不起啊稚京,我明天要去外婆家。”
幸稚京不再說話了,隻是臉上的表情緩慢淡去,明顯得看出了不高興。
周末在外婆家易時陸過了悠閒的半天,和外公下下棋,去廚房給外婆打打下手,身上酸痛緩解不少。
吃過午飯易時陸主動問:“外婆,孟爺爺讓你給我帶的照片呢。”
“哦,對了。”外婆一拍腦袋:“你看看我這個腦子。”
她轉身走到書櫃,拉開一個抽屜從裡麵拿出個信封,放到易時陸手裡:“就是這個。”
白信封已經泛黃,看起來有年頭了。易時陸從裡麵抽出照片,沒有他想得久遠,是一張彩照,拍得是那個已經被他和孟鈞燒點的木偶。
時隔許久在看到這隻木偶,易時陸還是有點感覺心發涼,他強忍著不適安慰自己事情已經過去許久,這段時間他的生活越來越好,他的朋友們,祝容也好、方深也好,此時在另一個城市上著大學,離他很遠,都過著平靜安寧的生活。
不過……孟鈞給他這張照片是什麼意思呢?
易時陸來回仔細地又看了遍,終於在背麵發現一行小字。
燒於2007年3月1日。
2007年……
易時陸忽然明白了什麼,頓生惡寒。
早在2007年的時候,這個東西就有人毀掉了。
但後來,它仍舊出現在了舊貨市場,流轉到易時陸的手中。
可見,這個東西……根本不能被燒毀。他和孟鈞之前做的一切,全是徒勞。
孟鈞讓外婆把這張照片帶給他,是為了提醒他!
易
時陸手一鬆,臉色煞白。
易時陸:嗚嗚嗚嗚嗚嗚嗚好可怕,嗝、人家要、要統統安慰,嗝~
係統扶額:尼瑪……你裝什麼奶嗝受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