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稚京思索著他們的未來,語氣不容拒絕:“就從最親近的人開始吧,告訴你媽我們兩人之間的關係。”
易時陸用力將手從幸稚京的手中抽走,易霖要結婚了,他不能在這種時候刺激她。
易時陸聲音帶了點懇求:“過段時間再說吧,以後我保證會向我媽坦白,但不是現在。”
幸稚京漫不經心地看他,笑了笑,但拒絕了他的提議:“時陸,我不想再等。就現在這個時機最好,她要結婚了,她很開心,她會接納你的事情也會接納我的。”
易時陸搖頭:“你不了解我媽……”
“時陸。”
幸稚京單獨叫了他的名字,語氣平淡。幸稚京很少會對易時陸直接生氣,當他用這種聽不出來好惡的腔調時,其實就已經是不高興了。
出於對幸稚京的畏懼,易時陸沒有再說下去。
幸稚京說:“那就這麼說定了,趕在婚禮前,把我們的事情告訴你媽,沒準到時候我還能用家人的身份參加她的婚禮。好嗎?”
是詢問的語氣,但易時陸知道那並不是真正的詢問,幸稚京是個假裝民.主的獨.裁者。易時陸遲鈍地點了下頭。
幸稚京重新高興起來,在高興的時候他又聽見了那個聲音。
“蠢貨,你不應該把易時陸逼得那麼緊,你沒有看出來他的臉色有多不好嗎?”
“你根本不會談戀愛,人類的戀愛可不是讓對方害怕自己,他會討厭你。”
“還不如讓我來替你談!”
第二次聽見心臟的叫聲他已經不會太奇怪了。
幸稚京仰頭靠在沙發背上,心想這些道理他都知道。但如果易時陸不怕他……易時陸就會逃跑。他和易時陸從一開始相遇就注定了會是這樣的結果。
幸稚京並不後悔。
誰又能說這不是一種愛呢。
幸稚京喃喃地說:“我會加倍對他好。”
心臟繼續叫嚷:“不對不對,他想要的不是這些,方向錯了,你路走窄了!”
幸稚京沒有說話,他側目,易時陸屈著雙腿坐在沙發上心不在焉地看電視,在他伸手就能碰到的距離。
這就是他想要的,管什麼方向對錯,
隻要結果達到他想要的,那就好。
和易霖開口出.櫃是件很難的事情,尤其是易霖的喜事臨近,她每天開心的像少女一樣,隻要一聽到易霖雀躍的聲音和滿心的歡喜,易時陸就更難開口了。
拖著拖著,易霖的婚期就到了。
易時陸和幸稚京早上提前去了和悅酒店處理一些瑣事,易霖在徐舒揚家裡做妝造,按照安排,做好妝造之後易霖會和徐舒揚乘車和兩家父母一起來酒店。
易時陸核對了三遍賓客名單和座位,確保沒有問題。
易時陸今天穿得正式了點,一件藍色襯衫配黑色西褲,雖然他怎麼穿幸稚京都喜歡,但畢竟這種風格之前沒見過,幸稚京一邊幫他打下手,一邊把目光粘在他的身上。
易時陸抽空坐下來喘了口氣,幸稚京走到他的身旁開口問:“你和你媽說了嗎?”
拿著請柬卡片扇風的手停住了,易時陸如臨大敵地看著他:“我……我忘記了,這兩天就說,行嗎?”
幸稚京輕輕地摸了摸他的頭發:“怎麼又不聽話了,不是說好在婚禮前的嗎?”
易時陸越來越難琢磨他的語氣,他聽不出來幸稚京的意思,隻是不停道歉:“對不起我……我忘記了,以後不會再忘了,等今天婚禮過後就說……不,今天晚上就說,我保證。”
易時陸今天夠手忙腳亂了,此刻好不容易擁有的喘息時刻被幸稚京幾句話嚇得臉上又開始冒汗。幸稚京看著他,一股無力湧上心頭。
他笑笑:“嗯,遲點也沒關係。”
和易時陸在一起之後,幸稚京覺得自己好像總是很容易妥協。雖然易時陸怕他,可他也為易時陸做了太多的讓步。
好麻煩,做人類好麻煩,無法隨心所欲,還要被人牽著走。
但幸稚京還是不後悔。
十一點鐘了,賓客已經陸陸續續進入場地,新郎新娘卻還沒到,這和他們的安排不一樣,按照本來的計劃,十點半易霖和徐舒揚就應該在酒店事先開好的房間裡候場了。
易時陸嘗試打他們的電話,卻發現電話打不通了,打電話給外公外婆,也是無人接聽。就算是堵車也不應該出現這種情況。
易時陸有點著急。
十一點二十分,一則未知電話打到了易時陸的手機上,易時陸趕快接聽。
“喂,是易時陸嗎,這裡是育康醫院,你的母親易霖女士乘坐的車輛發生了側翻,請你……”
易時陸已經什麼都聽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