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很怪,但也不是不可能,考生在考試前頭腦一片空白這種事,易時陸很熟悉。
十七說:“所以你應該,再提醒我一下。”
大廳的音樂聲傳進他們的耳朵,易時陸聽著節奏說了一句好吧。
“過來,把我當成你的女伴。”他這麼說。
十七走了過去,動作嫻熟地半擁住易時陸。
易時陸:“你這不是很熟練嗎?”
十七:“看見你的時候記得,看見其他人的時候就會忘記。”
他撒了一個無傷大雅的謊言。
實際上在剛才汪茜催促他去邀請蘇婉清的時候,他已經在向著蘇婉清走過去了,腦海裡清晰的記得易時陸教給他的所有細節。蘇婉清對他甜甜微笑,期待著他向她伸出手。
然而就在那個當下,十七覺得有哪裡是錯誤的。
站在那個位置上的人應該是易時陸,就像他們每晚在房間裡練習的那樣,與他共舞的人、等待他伸出手的人,不應該是眼前的蘇婉清。
就在轉念之間,他眼疾手快地撞倒了一個侍應生,酒水灑在他的西裝上,他對著侍應生連聲說抱歉,以要換衣服的借口轉身離開。
這才是剛才所有事情的真實情況。
易時陸不必要知道。
隨著舞曲的節奏,在無人的休息室裡,十七穿著灑著酒水的西裝,找到了最正確的“舞伴”。
在跳舞的間隙,易時陸不忘問:“你這衣服上是什麼,酒?”
易時陸湊上前在他的身前聞了聞,確定了答案:“果然是酒。”
他毛絨絨的腦袋埋在十七的身前,鼻子用力嗅了一下,雖然很快就抬了起來。
在那一刻十七有點想伸出手壓住他的頭,讓他貼在自己的胸膛上,如果可以,他能夠就這麼跳完一整支舞蹈。
實際上十七也這麼做了。
他用力壓住了易時陸的腦袋,使他不得不靠在自己的肩上。
易時陸隻哇亂叫:“喂,乾什麼乾什麼!我的頭……”
“彆動,頭上有奶油,幫你擦乾淨。”
“奶油?”易時陸歪了下頭,不再掙紮,還有點恍然大悟似的:“哦,可能是我剛才吃的蛋糕上的奶油,我們的生日蛋糕切了沒?你待會給我拿一塊。”
十七從口袋裡拿出紙巾,不動聲色地問:“什麼‘我們的’生日蛋糕?”
紙巾蹭過易時陸的頭發,去擦根本不存在的“奶油”,十七的手底下就是易時陸亂動的不安分的腦袋。
易時陸沒有領悟到十七話裡的意思,自顧自地說:“就是放在外麵桌上的那個趕上一個人高的粉色蛋糕,真是服了,媽竟然訂了那麼一個顏色。看起來……倒是還不錯,你記得給我拿一塊……擦完了沒有?”
易時陸猛地一抬頭,伸手就接過十七手裡的紙巾:“我自己擦,你告訴我在那裡就行了,這裡嗎,還是這邊?”
十七沒有說話。
易時陸用力蹭了幾下,把紙巾拿下來看了一眼,很疑惑:“沒有啊,沒有奶油,在哪裡……”
他看著十七,卻忽然發現對方已經很久沒有說話了。他隻是盯著自己,雙目如同巍峨巨石,雖一動不動,可巨石後卻有驚濤駭浪拍擊,讓巨石緩慢地、碎開幾道裂縫。
易時陸的第六感讓他想要逃跑。
他悄悄向門邊移動了一步,做好逃跑準備。
可他連腳步都沒有邁出,十七忽然將他撞在沙發上,一隻手撐在他的身側:“你要去哪裡?”
感受到危險,易時陸緊繃著身體,看著在上位的十七:“應該是我問你,你要做什麼?”
十七的手臂動了動,身體上移,徹底遮住了易時陸頭頂的光線,背光讓易時陸將他看得模糊了幾分,隻有臉頰的輪廓格外分明。
十七:“你問我要做什麼?”
易時陸:“……嗯。”
十七:“我也不知道。”
易時陸:“……”
十七:“所以我們就這樣待一會,不要動,讓我想明白,我到底想做什麼。”
易時陸迫於十七身上的壓力,根本想動也無法動。
十七的目光緩慢下移,落在他的唇上。易時陸被看得難受,側過臉,想要避開十七的目光,但他隻動了一丁點,就這麼一丁點也被十七給捕捉到了。
“不要動。”十七壓低了聲音。
他的手很快貼上了易時陸的唇,指腹壓下用力地抹在他的唇角。
“有奶油。”十七補充:“這次是真的,有奶油。”
易時陸抽了一口氣,十七手指離開的那一瞬間臉卻低下慢慢靠近,易時陸聽見自己胸膛裡有小鼓狂敲。
係統:愛意值:40 恨意值:2
十七的臉上露出一點疑惑,像自己都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做,但就是莫名的被吸引,比起外麵的蛋糕,他現在更想咬一下易時陸的嘴巴。
在他將要得逞時,一陣鈴聲刺耳地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