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時陸的牙關開始打架,正如卓凱所說,現在,他敏銳的第六感嗅到了危險氣息,不斷提醒著他應該立刻逃走。
“您到底……是什麼人?”他問出口。
卓凱微笑表示:“我不喜歡講故事,時陸。”
空了幾秒卻又說:“但如果是對你的話,我可以簡短地講幾句。我是你的卓凱先生,就是這樣而已,是你對我了解太少,才會在這種情況下感到震驚。但我一直都是這樣,從來沒有變過。”
“小的時候我產生過一些異於常人的舉動,去醫院檢查之後,我的父母才發現我是基因病患者,或許你有聽說過‘超雄’這個詞,是的,我患有超雄綜合征。”卓凱半真半假地敘述,時不時低下眼眸露出一些像在沉思的表情:“這個基因病一直在折磨著我,但很快,我找到了發泄的渠道。時陸,你好像很不舒服,如果你害怕的話,我就不說了,好嗎?”
卓凱看起來那麼體貼,完全不像是一個暴躁易怒的超雄綜合征患者。
甚至在看見易時陸乾裂的嘴唇時,他還很好心地問道:“要喝水嗎?”
沒等回答,卓凱就站起身從桌上拿了一瓶水,擰開瓶蓋,順著易時陸的唇喂了下去,在易時陸就要嗆到的時候,他又很快的收起手。
“彆緊張,還要再喝點嗎?”
易時陸抬起眼睛:“您能放了我嗎?”
卓凱大笑起來:“放了你,然後呢?讓你去警署告我嗎?雖然你掀不起什麼風浪,但我馬上要競選立.法.會.議.員了,還不至於蠢到給自己找絆子。”
易時陸:“我不會……”
卓凱直接打斷:“你會的。我對你的背景了如指掌,一個出身貧苦的正直好學生,連選的專業都致力於幫助弱勢群體,所以你現在這麼說隻是為了逃生而已,隻要有機會,你一定會揭發我。我好像說中了你的心思,你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你冷嗎?”
卓凱完全戳中易時陸的想法,他一臉和善地看著易時陸,卻半分沒有要放他走的意思。
易時陸點頭:“冷。”
卓凱向四周看了一圈,沒看到什麼可以用來遮蓋的東西,乾脆將自己的外套脫下,蓋在易時陸的身上。
他俯身,細心地將衣服整理平整:“我不想傷害你,時陸,你知道的,我很喜歡你。有些事情我本可以瞞著你,但是你說過希望我主動把金子捧到你的手裡。正如你所希望的,我現在已經對你毫不掩飾,你不應該再懷疑我的心意。”
“所以,”卓凱話鋒一轉:“為了保持平衡,我必須也要擁有一些能保證你永遠也不會背叛我的投名狀,就像這個。”
他隨手抽開抽屜,從裡麵拿出一些證件:“你的身份證、還有護照,暫且先放在我這裡,你不能獨自離開濱城。”
易時陸睜大眼眸,自己的證件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全到了卓凱的手中。
卓凱卻並不滿足於此,從抽屜裡拿出了一把綠色手柄的軍刀:“不過證件丟了可以補辦,這些手段不能長久。我另外需要一個一勞永逸的東西。”
他繞到易時陸的身後,將軍.刀塞進易時陸的手心裡,然後貼在易時陸的耳邊,用氣聲說:“你還得再殺一個人才行。”
易時陸扭動手指,不肯握住刀柄,卓凱的手緊壓著他,讓軍.刀緊貼著他的手:“不可能,我、我做不到。”
“你可以做到,”在易時陸的耳邊,他聲音幽幽:“你應該聽到了吧,這裡有另外一個人的存在,不隻我們,你猜到是誰了嗎,你之前不是在找他嗎,認真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