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生得極為漂亮,眼尾飛翹,羊脂白玉般的肌膚瑩潤著象牙白的色澤,烏發紅唇,美得像是叢林中的精怪。
此時杏眸含笑,瀲灩生姿,做出這種可憐兮兮的表情,讓人的心臟都軟成了一汪水,完全說不出拒絕的話。
“恬恬!”
“唐恬貴女!”
眾人驚呼出聲,眼神裡充滿了訝異和意外。
反應最快的是陸景楓和謝星搖。
他們步化作兩步,幾乎是迫不及待地趕到了顏葉的身側,結果在米遠的時候撞到了一起。
兩人抬眸相對,看到了對方眼裡的光亮和情感,像是被刺到了一般,有看不見的刀光劍影閃過。
謝星搖和陸景楓互相扯後腿,都慢了一步。
唐秋搶先將顏葉護到了她的身後,低聲斥責道:“恬恬,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我不是告訴過你,千萬不要來嗎!”
她的眉眼間蘊著沉甸甸的憂色,果斷道:“你現在就動身,馬上回去!走得越遠越好!”
千萬不要被牽扯進來!
顏葉好像能從唐秋的臉上讀出這個意思,她心下酸澀,麵上卻揚起了一抹甜美的笑容,輕輕扯了扯唐秋的衣袖。
“秋秋姐,你就帶上我吧,好不好?”她軟聲祈求道:“我還沒看過靈石礦脈是什麼樣子呢……”
“我也想參加會議,這樣論功行賞的時候可能還會加上我的名字,家族也會多給我一些獎勵的!”
少女的音色本就清甜,如涓涓春水流淌,刻意放軟時,更增加了軟糯的甜意。
那句同意的話險些脫口而出,但即將出聲時,被唐秋險險地控製住了。
這次會議哪裡是什麼好事兒?
彆說論功行賞了,性命都不一定能保得住!
唐秋艱難地狠下了心腸,甚至不忍心去看少女清澈水潤的眸光:“恬恬,你的功勞已經足夠了,我早就將一切都告知了長老會,家族不會忽視你的付出的。”
“這次會議,家已經商量好了,除聖階長老外,每個家族隻允許兩人出席,有我和唐凜在,唐家已經滿員了,總不能讓唐凜現在折返?”
“沒關係,我可以回去。”唐秋話音剛落,唐凜便想也不想地給出了回答。
他的視線落在了少女精致如畫的側顏上,後頸好似都暈染上了緋紅的紅霞。
“我沒事的,我可以在外麵等你們。”似乎是覺得這樣的反應太奇怪,唐凜欲蓋彌彰地解釋道:
“我的性命都是唐恬貴女救下的,區區一件小事,自然沒有拒絕的理由,不然豈不是成了忘恩負義之人?”
唐秋:“!!!”
氣死了!以前怎麼不知道,唐凜竟然是這樣的豬隊友!
你這哪裡是在幫“唐恬”,你這明明是在害她!
話被唐凜堵死了,唐秋絞儘腦汁思索著其他回絕的理由。
還沒想出來,卻聽不遠處的陸景楓和謝星搖異口同聲地搶著說:“我也可以!”
這樣的默契令兩人十分生氣,他們忿忿地扭過頭,霎時拉開了距離,恨不得隔著幾光年遠。
但就是退後的時候,他們還不忘記開口解釋。
陸景楓灼灼的眼神凝在少女身上:“我可以退出,讓唐恬貴女代表陸家出席。”
謝星搖毫不遲疑地說:“唐恬貴女可以用謝家指揮官的身份參加會議。”
他們不知道“唐恬”為什麼想參加,但隻要她想要做的,他們都會竭儘所能幫她實現。
唐秋:“……”
唐秋怒目而視。
“唐恬”是唐家人,你們一個謝家、一個陸家,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乾嘛要來湊這個熱鬨?
麵對她譴責的視線,陸景楓和謝星搖不為所動,沒有任何收回話語的意思。
謝星搖十分的理直氣壯:“就像唐凜說的那樣,我的命都是屬於唐恬貴女的,幫點小忙不是理所應當的?”
陸景楓頓了頓,嗓音稍有些沙啞:“唐恬貴女是陸家的未婚妻,未來,我們總會成為一家人的。”
謝十長老、唐九長老:“……”
陸長老:“……”
陸長老津津有味地吃瓜看戲,摸了摸下巴上的白胡子。
哦豁,有點兒意思哈!
“唐恬”怎麼就成了“陸家”的未婚妻了,未來還會和陸景楓成為一家人?
他沒記錯的話,“唐恬”的婚約對象不是陸景陽?
據他所知,陸景陽和陸景楓的關係可算不上好,隔差五發生矛盾,明爭暗鬥從來沒少過。
這小兔崽子,還真會避重就輕。
陸長老看向了顏葉的方向,心中嘖嘖感歎。
“唐恬”的容顏的確出色,但陸長老活了這麼多年,什麼樣的美人沒見過?隻能說勉勉強強排在前十。
但是,最讓人心動的,還是“唐恬”身上那種與眾不同的獨特氣韻,尤其是那雙水光瀲灩的清澈杏眸,韻致楚楚。
難怪這些小兔崽子一個個像是開屏的孔雀似的,爭先恐後地討好著。
要是他年輕個幾百歲,回到沒成婚的單身時候,說不定也得忍不住插手。
到了現在這個年紀,千帆過儘,也隻剩下純粹的欣賞和吃瓜之心了。
眾人表現各異,還是“謝星光”含笑打破了安靜:“大家稍安勿躁,慢慢商量。”
“謝星光”容貌俊俏,不知道從哪裡取了把天青色的折扇,上麵繪著栩栩如生的青龍圖紋,流光溢彩的。
他用折扇掩住了下巴,桃花眼氤氳著笑意:“唐秋貴女,為什麼非得糾結這些小細節呢?”
“不過是唐家多添一個席位罷了,隻要我們謝家和陸家不反對,不就是皆大歡喜的事兒?”
“畢竟,最開始的時候,參加會議的可是有將近四十人,現在算上長老,也隻剩下9個,添上唐恬貴女,剛好湊了個整,十全十美,多美滿的數字!”
“可以。”陸景驍的語調低沉而富有磁性。
“我同意!”
“我沒意見!”
謝星搖和陸景楓迅速點頭。
小輩們都同意了,位聖階長老自然也不會反對。
唐秋唇瓣動了動,嗓子乾澀得說不出話來,無力改變事態的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