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最近看來,連生意也影響不大,徐秀越就放了心,那邊就聽美訾老頭跟亮眼老頭閒扯說:“這又來了個騙人的神婆。”
那精神矍鑠的亮眼老頭就回道:“嗐,這些婦人連五行相生相克都不懂,僅憑自己女子屬陰,就說可招鬼混上身,騙取錢財,真是可恨。”
那聲音不大不小,反正徐秀越能聽到。
用何大郎的腳趾頭想,也知道那倆老頭說的是自己,徐秀越掃他們一眼,一個窮困潦倒,一個大壽將至,算了,她不跟死人計較。
她是不想計較,可有人計較。
不見其人,先聞其聲,徐秀越隻聽一道悅耳的笑聲響起,接著是女人嬌俏的清脆聲音,就是說的話不怎麼悅耳。
“你們兩個糟老頭子還沒死呢?一個個要本事沒本事,窮的都要穿開襠褲了,還腆著老臉攀扯誰?”
徐秀越聞聲轉頭,是個二十來歲的女人,梳了婦人盤頭,挺鼻櫻唇,眉目間魅態橫生,走路間裙擺搖曳,她穿的並不算豔麗,反而衣著暗色,腰間一根深紅色帶子勒住精細的腰身。
怎麼說呢,簡而言之就是徐秀越夢寐以求的身材加顏值。
她雖瞧著隻有一米六五上下,氣場仿佛三米八,一開口,老頭們都低下頭不再敢言。
她瞧了徐秀越一眼,招招手身後的小廝便將手中的馬紮放到徐秀越身邊,而後坐下來,和善地衝徐秀越笑笑:“這位姐姐是新入行的?”
馬紮?沒錯,就是馬紮。
徐秀越第一關注點就在馬紮上,那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綁繩馬紮,沒有任何特點,就……有點不搭,這女王的氣場怎麼不得坐個太師椅?
那女人絲毫不覺,腰肢一扭翹起二郎腿,身後小廝在她頭頂撐起傘,雙手搭在膝蓋上就那麼笑盈盈地看向徐秀越。
隻看麵相和女子頭頂氣運,就知道這女子年輕時是青樓花魁,主要是這女子頭頂的泛桃色太重,凝於底部,一般人是不會有的。
普通沾染男色多的,也是暗沉沉的泛桃,得是許多男子也分一份薄情在她身上,才會有這麼正的顏色。
簡而言之,這女人年輕時必定是迷倒萬千,也不知道怎麼到了這樣一個小鎮,做了神婆。
徐秀越點點頭:“是啊,剛來,混口飯吃。”
女人嫣然一笑:“姐姐謙虛了,我瞧姐姐就是個有本事的,不知道拜的是哪家仙?”
徐秀越不知道他們這的術語,猜測著可能是以為她是保家仙的婆子,便說:“未入仙門,算是道家一脈的。”
“哦?”女子上下打量徐秀越,美目一眯,“姐姐有本事,咱們女子入道門的可不多,小女子婉君,是狐仙一脈的,我瞧姐姐近日似有桃花,可要妹子替姐姐看看?”
啊這……徐秀越自己知道自己,雖說真正的愛情不問年齡外貌,可又有多少免俗的,她自己知道自己,就她如今的樣子,哪個男的見了也沒有再看她靈魂的打算了。
婉君瞧徐秀越一臉尷尬,自個兒笑了起來,嬌聲道:“跟姐姐開個玩笑,姐姐可莫要惱了我。”
徐秀越就感覺自己的心肝跟著這女人銀鈴般的笑聲一顫一顫的,轉眼一瞧,這街上會動的男性,上至旁邊大限將至的,小至街上拿著冰糖葫蘆的,小眼睛都看向婉君。
現在這女人說自己是狐狸精變得,徐秀越感覺自己都能有幾分信了。
嘖,這怎麼話說的,人家這人設立的,這13格裝的,多唬人,專業素養就是過硬啊!
徐秀越在內心中檢討自己,麵上卻也隻淡笑,一副不為外人所動的世外高人模樣。
美人賞心悅目,可徐秀越還是謹記自己來鎮上的目標,她現在要做的是賺錢,吃肉,治病,於是也不再作聲,隻眼神掃視路人,盼望著有那麼一兩個黴運罩頂的有錢人給她送財運。
眼瞧著一個四十來歲的富態老爺朝他們這走過來,徐秀越端起世外高人的架子,然後看著那老爺走到了婉君攤前坐下。
“婉君姑娘可好啊?老爺我最近情路坎坷,又來求教了狐仙姐姐了,姐姐救我!”
這就來生意了?嘖,就是一個羨慕。
徐秀越本以為是這人覬覦婉君美貌,瞧了眼他的麵相,卻是個外無桃花的癡情人。
作者有話要說: 捉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