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嗤笑一聲,話風一轉:“放心,隻要你今天好好伺候我,我肯定幫你跟何書青成婚,那小子平日裡傲的很,我說的話卻能聽進去幾分。”
“那……你能保證他會娶我?”
“保證保證,絕對保證,快來吧。”
似是怕女人不願,男人又寬慰道:“這裡隱蔽,你又已經懷了何書青的種,隻要你不說我不說誰能知道,到時候你做你的秀才夫人,我做書遠兄的好同窗,豈不美哉?”
女人不知是不是被說動了,再沒了抗拒的聲音。
一陣衣物摩擦聲響起,徐秀越見再不阻止就晚了,忙咳嗽一聲。
兩人動作一頓,過了一會,又響起來。
徐秀越無語,隻好又咳嗽起來,斷斷續續聲音大的仿佛要將自己的肺咳出來。
“晦氣!”
男人的火氣沒發泄出來,全都轉換到了這個打擾他好事的人身上,怒喝道:“哪來的老不死,滾遠點去死!”
徐秀越不生氣,跟瘋狗有什麼好計較的,捂住胸口就是一頓猛咳。
一陣重重的腳步聲響起,昭示著腳步主人的憤怒,也順帶離的徐秀越越來越近,很快,一個衣著長衫的男子出現在她眼前。
瘦削高挑,衣著乾淨,麵目也算得上俊逸,就是心裡臟。
他看見徐秀越是個老婦人打扮,火氣蹭的從苗頭漲到了三米高。
“就是你這個老東西壞我好事?!是不是想找死?!”
眼看著一個比自己高一頭半的男子氣勢洶洶地走過來,徐秀越一點沒慌,微微一側身,何大郎快步跑來的身影就出現在那書生眼中。
這麼大的叫喊聲,何大郎早就聽見了,隻不過徐秀越喊他在原地呆著,他才沒動,反正娘在他的視線中,直到看到有人朝徐秀越走過去,他才著急跑過來。
何大郎是個經常下地的青年漢子,比那文弱書生壯碩的多。
書生瞧見何大郎,腳步頓了下,不過硬挺著麵子,還是走過來,隻是腳步慢了些,再開口也少了方才的氣焰,隻話不好聽:“你這老婆子來這裡作甚?”
徐秀越並不想與他多話,像這種爛到根裡的貨,她管都懶得管,直接趕他:“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你走你的吧。”
書生大概也很少看人臉色,見這老太婆對他這個讀書人一絲恭敬也沒有,心頭壓下的火苗蹭的竄起:“老不死的東西,爺問你話,聽、不、見?!你來這裡作甚,誰叫你來的?!”
書生大概狂慣了,沒覺得自己在一個婦人麵前張狂有什麼錯,可何大郎就不乾了。
“你瞎咧咧什麼!看你這身衣服也是個讀書的,怎麼連話都不會說,我娘好歹也是個長輩,你張口閉口就罵,算什麼讀書人!”
何大郎大概還保持著對讀書人的一絲恭敬,話說的有條理,也儘量不帶臟字,就這也把那書生氣的從頭紅到了脖子。
可對著何大郎壯碩的身軀,在這樣一個小巷子裡,他紅了半天也沒再擠出一句臟話,隻說:“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不同你們計較!”
徐秀越無語得夠嗆,也不知道他哪來的理,再說他這輩子,也考不上秀才啊。
不過她並不想跟這書生多牽扯,看著書生氣衝衝走沒了影,徐秀越才帶著何大郎轉過兩個巷子,看見了蹲在地上哭的女子。
女子哭的專心,等徐秀越兩人腳步聲近了才驚醒,紅腫著眼睛嚇了一跳的樣子。
徐秀越讓何大郎去拐角處等他,這才對女子說:“你不用問我是誰,我也不會將你今日的事情說出去,就當是我日行一善,我這有你一卦,關乎你的終身,你可要聽一聽?”
女子對忽然出現的兩人十分警惕,見徐秀越讓何大郎走開去,這才放鬆了些,,聽到事關終身,第一反應就是她的婚事。
女子咬了下自己的唇瓣,她心下滿是慌亂,要不是走投無路,也不會來這裡應約,有人要給她主意,雖說是個素未謀麵的老太,她也想聽聽。
方才哭得過於悲慟害她失了聲,女子便隻輕輕點了點頭。
這時代對女子本就苛責,更何況是個未婚先孕的。
徐秀越算過何書青的將來,也算了這女子的將來,她不知道哪條路最好,也不能完全替人做選擇,至少,她得先讓這女子不至於早早喪失選擇權。
“我知道你今天為何而來。”
徐秀越一說,女子的臉瞬間紅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