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慶喜倒打一耙的功夫似乎已經練到了不需自宮的火候, 說謊都不帶打艮的。
何村長仿佛也是被徐慶喜的厚臉皮打擊到了,氣紅了臉怒道:“你不用在這裡胡亂掰扯,明眼人
一瞧這情況, 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這裡是何家的地盤,村長這麼一說, 周圍的漢子都開始附和。
“就是,我說你這小子瞎掰的本事倒是不小。”
“鎖壞了是人自己砸的,東西倒了是人家自己放的, 那你搶完了是不是還說是人家送的?!”
徐慶喜這下委屈了:“冤枉啊,咱就是來串門子,誰承想鬨成了這樣!”、
說罷徐慶喜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不可置信的轉頭看向徐秀越,“大姐,弟弟哪裡對不住你了, 你要故意擺成這樣誣賴我們?!”
徐秀越:我有一句國罵不吐不快。
徐秀越此時很想上前給他兩個大比鬥, 但是她細胳膊細腿沒多少勁, 打也不疼。
她是沒想到徐慶喜這麼無賴,本來她隻是想給他們一點教訓,抓住把柄免得以後再來煩她,如今她倒是要給徐慶喜來頓狠得了。
徐秀越看向何村長:“既然他們不認,那我們家也不能吃下這個虧, 報官吧。”
“報官”兩字一出, 四周都靜了。
農家有什麼事都是找村長, 再不行就找裡長, 俗話說得好,衙門八字向南開,有理無錢莫進來, 他們這些窮苦人家,對官府天然就帶著敬畏。
徐慶喜作為當事人,也是頭皮發麻,不過麵上還是笑道:“大姐算了吧,鬨起來你臉上也不少看。”
徐秀越冷笑:“誰做的事,誰才不好看。”
徐秀越轉頭看向何四郎,此時她忽然明白古人為什麼都敬重讀書人,就連她此時也想著,要是何四郎是個秀才,或許告官的底氣就會更足一些。
也或許,如果何四郎是個秀才,劉老婆子壓根不敢來鬨。
不過,縣裡到村裡還需要一定時間,來回估摸要半個多時辰,未免有變,徐秀越還是決定先做實了再說。
“大丫,去看看她懷裡有啥。”
此話一出,大田氏先慌了,緊緊捂住胸口:“你要乾啥?!”
大丫本就是個溫吞性子,一看這劍拔弩張的場景先怵了三分,慫慫地站在原地,手足無措。
二丫看了她姐一眼,咬唇,忽然跑出來,喊了一嗓子:“奶,我去!”
說罷直接衝到大田氏麵前,伸手往她懷裡掏。
“你乾什麼?!”徐慶喜此時化身好男人,緊緊護著大田氏。
好在二丫機靈,她人小胳膊細,掏著空檔就從大田氏懷裡拽出個小紅布包,高興地舉起來看向徐秀越:“奶我拿到了!”
徐秀越麵上笑容還沒完全浮現,那邊徐慶喜就怒喝一聲:“你敢扯長輩的衣服?!”
說罷舉起蒲扇一般的大手,就要往二丫頭頂打去。
此時的漢子都下地,徐慶喜又長的壯,這一巴掌下去二丫最少也得是個腦震蕩。
徐秀越這時有些後悔,怎麼沒留個媳婦在現場。
二丫是聽她的才去搶布包,徐秀越也不能乾看著,舉起拐棍踉蹌著就要去打,可她到底還是晚了一步。
何三郎先衝上去一腳給徐慶喜踹飛了。
順著他飛出去的力道,三顆碎銀子從他袖子中滾落出來,一顆大的,兩顆小的。
二丫被眼前的場景嚇的一呆,小丫春草看了眼地上的銀子,撒腿就跑過去撿了起來,還機靈地又跑回何四郎身邊,遠離徐慶喜。
二丫也緩過神來,趁著大田氏去看徐慶喜的功夫,急忙跑到徐秀越身邊。
此時何村長也走了過來,他結果那布包,以大家夥都能看到的方向拆開。
裡麵用粗粗的紅線串了一串銅板,紅線縫在紅布上,布邊用黑線繡了一個“何”字。
這下算是人贓俱獲。
徐秀越總算放了心。
她怎麼說也是徐仙姑,就算不知道徐慶喜是什麼德行,還不能自己算一算怎麼做穩妥?
不過,這事還沒完。
徐秀越淡定開口:“四郎,去找二爺爺租牛車去縣裡告官吧。”
此時正好聽到消息的何二郎跟菜園裡的三個媳婦都回來了,徐秀越就又加了一句:“讓你二哥跟你一起去。”
何二郎抬頭看了徐秀越一眼,沒有說話,隻是放下了手中的鋤頭。
昨天安排活時徐秀越就跟他們說過今天家裡有事,不過沒具體說。
徐秀越主要是想一勞永逸解決劉老婆子一家,怕他們知道了會提前回家驚擾到劉老婆子偷竊,所以隻讓他們在外麵聽到鬨騰起來的消息就趕緊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