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自己做麵脂要煉製豬油, 再加入杏仁、桃仁、薏仁、白茯苓……等等藥材,一看就知道是一項不菲的支出。
徐秀越嘩啦啦將今天收的一包銅板倒在桌上,數了起來。
進貨的成本是從這個包裡掏的, 所以剩下的就是純利潤。
在路上時數起來不方便,三人也隻是看著估算了下,該有三四百文。
徐秀越數了數, 一共一百七十文。
要是照這樣賺,十天他們就能賺一兩,若是明日多準備些,賣到晚飯十回來,說不定有兩百多文。
真是不少了!
徐秀越感覺致富有望,心情大好, 然後算了算。
她一副高配版中藥需要花費一二兩銀, 泡中藥浴一副完整的也要四五百上下。
再加上擦臉的麵脂、每日的肉麵, 外加糕點果子,有錢了還得吃點水果補充維生素……
就這就這!
都不夠她一個人的花銷!
何況她家還是十來口子人外加一個超能吃的何三郎!
徐秀越臉上的笑容垮了下去。
徐秀越心情不佳, 需要在家鹹魚三天以撫慰受傷的心靈。
三天, 是她給自己的期限, 三天後,她就努力賺錢!
因為她的存款隻夠霍霍三天。
晚飯後, 徐秀越就告知了眾人她的想法。
“娘老了,身體需要修養, 明日娘就不跟你們去鎮上了,你們三兄弟商量看是輪流著去鎮上還是咋的, 都隨你們。”
這次鹹魚她想徹底一點,反正有兒子們賺的生活費餓不死,她是連腦子都不想動了。
家裡有了進項, 何家都高興的很,一會就商量出了章程。
三兄弟都是做慣了活的,覺得兩個人浪費,就輪換來,隻是何二郎沉默了一會道:“我不會說話,就不去鎮上了,地裡的活我來。”
徐秀越挺想讓何二郎也去鎮上磨練一下,不過懶得思考怎麼做合適,於是就默認了,反正去鎮上要推老遠的車,也不是什麼輕鬆活,誰去都一樣。
說起輕鬆,徐秀越想起了何四郎。
徐秀越到不認為何四郎很清閒,腦裡勞動和體力勞動是不同的勞累,隻不過何四郎的辛苦目前並不能給家中創造金錢收益,所以看起來像是吃閒飯的。
她也不想說什麼讓何四郎考上秀才報答家裡的話,徐秀越認為,就算是各司其職各展所長,也不能在某個時間段當“閒人”,不利於家庭和諧。
於是徐秀越又提了一嘴:“四郎早上還是教孩子們認字,翻過月去就要考試了,隻每天教幾個字就成,先緊著你念書。”
徐秀越倒不是非要何四郎考上秀才,隻不過何四郎自己對自己有要求,徐秀越也不想耽誤他。
何四郎聽了鬆口氣,又信誓旦旦道:“娘放心,這次考試我必中!”
徐秀越懶懶地點了點頭,目光又飄向家中幾個小的。
徐秀越摸了摸下巴,忽然想到一個好主意,嘴角不由露出一抹壞笑。
“奶也給你們個任務咋樣?”
幾個小的聞言都看向徐秀越,尤其狗蛋,這些日子吃的好,他長高了不少,也調皮了不少,一雙眼睛亮晶晶的。
“白天你們爹娘要做活,晚上你們就做小先生,將早上四郎教的字,再教給你們爹娘。
這樣,咱們每七天考試一次,要是誰的爹娘考的最好,奶就獎勵他一包蜜餞果子,外加零花錢五文!”
這話一出,幾個孩子眼睛都亮了起來,隻幾個大人神情惶恐。
何大郎首先提出異議:“娘,五文也太多了,晚上寫字也費蠟燭,再說咱們年紀都大了,識字也沒啥用,幾個小的學點就成。”
“是啊娘!”何三郎表示讚同。
何二郎沉默不語。
幾個媳婦也是麵麵相覷。
時下女子少有識字的,有也多是官宦人家的姑娘,為了嫁個好人家所以在閨閣裡學些字,像他們這樣的農戶,又是嫁人生了娃的,學字有啥用?
徐秀越搖頭:“識字是為了讀書,讀書是為了明理,往小處說,識些字出門在外都少上當受騙些。”
幾個人還是滿臉抗拒。
徐秀越才懶得跟他們獎勵,直接封建家長做派,拍板道:“就這麼定了!
擇日不如撞日。
我宣布,何家掃盲行動,就從今天開始!”
晚上的何家,陷入了大人的哀嚎和小孩的狂歡中,狗蛋和幾個丫拿起樹枝,帶著自家爹娘圍坐在燭光搖曳的門口,一筆一劃地學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