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太貴,先做點麵脂吧,做的好也能拿去賣錢,徐秀越決定明個兒去鎮上一趟采購原料。
徐秀越鹹魚成癮,今天隻想躺在搖椅上喝茶吃點心養膘,可惜還沒鹹一會,狗蛋就登登跑到她身邊,神秘兮兮地說:“奶,外麵有個漂亮姐姐找你。”
徐秀越懶洋洋地瞟他一眼,問:“誰啊。”
狗蛋搖頭。
徐秀越掐指一算,臉上安逸的神色消失無蹤,歎了口氣。
徐秀越起身活動了活動腿腳,又走了兩步,嚴重的右腿還有些隱隱作痛,左腿倒是靈便許多,即使不拄拐也能走個百八十米路不帶喘粗氣了。
徐秀越還是習慣地拿起拐杖出了門。
走出門去,徐秀越卻沒看見人,掐指算了算,朝東走去,沒過一會,就再兩棵樹環抱的陰影裡見到了葛春花。
她穿著一身寬鬆的外袍,遮的住肚子,卻依舊暴露了她懷胎的事實。
不過幾日未見,葛春花已經失去了原先的神采,臉色蠟黃,雙頰生了些孕斑,人也消瘦不少,比起徐秀越初見她時的明媚長相遜色了不止分。
葛春花麵上焦急,一見徐秀越眼中便湧出了淚,她扶著肚子急忙跪下,壓抑著聲音哭求道:“求仙姑救我!”
徐秀越一見她就發現,她頭頂血氣翻湧,竟是跟之前的運氣完全不同了。
“你先起來,好好說。”
徐秀越可不習慣讓個孕婦跪她,不過她考慮到自己的老腰易折,也沒有去扶。
葛春花心裡慌亂,此時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也不敢違逆徐秀越的話,忙又扶著樹乾站起身,這才道
“我聽了嬸子的話,在家呆著一步都沒出院子,可我爹那天出去喝酒,回來就跟說兩銀子太少,要我聽他的辦法,到時候不止能嫁進何家,還能賺十兩!”
徐秀越蹙眉,她當時也是看葛春華婚事凶險,才囑托不要出門,以防萬一,沒想到還是生了變故。
葛春花邊哭邊道:“我爹還說,是葛神仙身邊的翠丫頭給他傳的話,肯定沒有假,叫我……叫我去找青哥哥的那個同窗幫忙。
我記得您說的話,不聽,爹就說要親自去退婚,我騙他說這就去找那同窗談談,這才能出門來找您。
可我爹瞧出我不願意,說要是兩個時辰後不見我回來,就去退親。
求您救救我吧!”
徐秀越蹙眉,怎麼這裡麵還牽扯到葛神婆了?
若是葛神婆真是個算的準的,難道不知道葛春花找青哥兒同窗會發生什麼?
不過葛春花的爹說的沒錯,彆說是十兩,若是葛春花走那條歪路,跟何書青的同窗一起逼迫,為了何書青的未來,彆說是十兩,就是掏空家底村長也會給。
可葛春花呢?又落得什麼好下場?
徐秀越現在也來不及想葛神婆為什麼會多管閒事,葛春花他爹一心想賺錢,彆說兩個時辰,怕就怕等不及現在就去退了。
就算沒有退親,熬到明日接親時現場提高彩禮,那才是沒了退了。
徐秀越算了算,這門親事到如今,已呈凶相,除非葛春花的親爹忽然良心發現改變主意,否則難以改變結局。
或許可以讓何大郎他們埋伏在必經之路上打暈葛春花的爹,等明天婚事成了,再反悔頂多也就是扯皮。
可打人是犯法的,就算能交贖罪銀子,那也傷銀子,婚後扯皮也傷葛春花。
而且為了並不熟悉的葛春花,讓何大郎他們摻和進去,陷入險境,徐秀越也不願意。
徐秀越蹙眉思索,還真讓她想出了個主意。
說到底,這事的頭不在葛春花爹那,而是在葛神婆那。
徐秀越想著自己如今也算是鎮上的名人,直接給葛春花的爹算上一卦也許有用,若是沒用,她就直接去找葛神婆。
一是看看葛神婆到底為什麼忽然摻和進來,二是隻要她說服葛神婆開口,葛春花的爹肯定會聽,好歹葛神婆也是十裡八鄉有名的仙姑。
“你先去何家附近等著,我去一趟葛家村。
若是你爹沒等過兩個時辰就來了,你就說葛神婆找他,說有法子弄到二十兩,隻是要分她一兩,讓你爹快些回去找她,晚了就不靈驗了。”
葛春花早就慌了神,一聽吩咐立馬點頭,又重複了一遍徐秀越的話,以免自己遺忘。
時間緊迫,徐秀越拄著拐杖,兩條細腿倒騰地飛快,像是個跑酷老太一般衝回家就喊:“郎!”
很快,在葛春花的注視下,何郎背著徐秀越,一溜煙衝了出去。
徐秀越緊緊抱住何郎的脖子,她懷疑要不是最近自己身體好了許多,這一顛,等到了葛家村她這把老骨頭就散架了。
不得不說,何郎跑起來是真快,從他們村到葛家村,大概也就用了一刻鐘,往常少說也要走半個時辰的。
徐秀越算著方向,很快走到了一處破敗的茅草屋附近,一個麵色發黃、灰絲繚亂的老婦人正在門口張望,臉上滿是焦急。
徐秀越算了算,這是葛春花的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