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就是說, 這種發展是徐秀越沒想到的。
要說女人哐哐撞大牆求她彆管閒事讓葛大富去死,她還能理解,把頭磕出血了, 隻為了這麼個濕垃圾, 真的值得嗎?
徐秀越轉頭看向葛家破敗的茅草屋。
也許是家裡需要這麼個經濟來源吧,徐秀越隻能給自己找了這麼個借口。
她也不敢問, 萬一女人跟她說出葛大富的優點一二三四五咋辦,她回家還吃不吃飯了?
葛大富也不是個真硬漢,在三天就死的壓迫以及徐仙姑名聲的雙重加持下, 他快步衝到徐秀越麵前,噗通跪地:
“仙姑救我!我還年輕, 還有一家子要養活, 不能死啊!”
不知道葛大富這算不算是能屈能伸, 不過能肯定的是葛大富多少還有點腦子, 知道徐秀越不喜他,就拿養孩子說話求她救人。
既然都求她,那徐秀越當然是要發揮聖母心腸,救一救了。
徐秀越冷哼了一聲,嫌棄道:“法子都告訴你了,還求我作甚?!”
這話說的葛大富一愣,事關自己, 他快要禿頂的腦子忽然靈光起來。
“仙姑是說……那筆財不能發?”
徐秀越沒好氣道:“知道還問?”
一邊是二十兩銀子,一邊是自己的命,徐秀越竟然看到葛大富麵上露出了猶豫。
葛大富抬頭看了徐秀越一眼,小聲道:“可葛仙姑也沒說那銀子燙手啊。”
徐秀越挑眉,其實葛大富根本沒有三日之災,或許是禍害遺千年, 他頭頂雖有血氣,卻最近三年都沒有死劫。
反觀葛春花的娘,才真是隻剩下半月的壽數。
而那個男孩,徐秀越隻看麵相就知道,這是報恩子,原就不該生在這個世界上,是不過正好卡在陰月陰日出生,才得了一□□氣。
等葛春花的娘去了,他也就該走了。
這隻是一種命理學上的說法,至於這孩子是不是葛家大兒子的轉世,徐秀越就不好斷定了。
徐秀越隻是因著葛大富因為葛婆子一句話就改變了主意,看起來也是個迷信的,這才利用自己的名聲編了瞎話。
想到這裡,徐秀越勾唇輕笑道:“那她可有說,這銀子你拿了也沒壞處?”
“這……”
葛大富驚疑不定,徐秀越趁機又給了他一擊。
“她還真以為這樣就能勝我一籌?”
徐秀越的語氣似喜似怒,帶著冷意,也不知道葛大富自己腦補了多少,沉默幾秒後忽然怒目圓睜,吼道:“老虔婆害我!”
說罷仰起頭,急切道:“自然是徐仙姑您厲害,徐仙姑才是救苦救難的菩薩,可是我那女兒已經出門辦事了,這可咋辦啊,徐仙姑您救救我,您肯定有辦法!”
徐秀越見事情已成了一半,心下稍安,隻不過,菩薩渡不了葛大富這種人。
人才能。
徐秀越得意一笑:“就她那點道行,自然比不上我。”
這句話徐秀越說的倒是真心,她身為玄清觀大師兄,向來誰都不服,師傅都說她這生下來就帶的傲氣,挨揍都改不掉。
“至於你,仙姑我點化你兩句是我心慈,命都救了,剩下的還要我幫,你這就貪心不足了哦。”
說罷徐秀越搖搖頭,轉身帶著何三郎就走。
“仙姑!仙姑!”
身後穿來葛大富焦急的喊聲,徐秀越頭也不回,拄著拐杖慢吞吞地穩步向前。
葛大富立馬竄到徐秀越前麵,跪地噗通就磕了一個。
“仙姑救我!隻要救我一命,我這條命就是仙姑的了,我就是仙姑的一條狗,仙姑叫我做什麼都可以!”
嘖,徐秀越一臉嫌棄,繞過他繼續走。
葛大富自然不肯放棄,跑到徐秀越麵前又是一磕:“求求仙姑了,隻要救我一命,仙姑大慈大悲!”
徐秀越見火候也差不多了,她撇了葛大富一眼,嫌棄道:“你可真是個不知禮的,既如此,一兩銀。”
“啥?”葛大富愣呆呆一副沒聽懂的樣子,瞧見徐秀越麵上顯出不耐,這才驚醒,仙姑這是要錢呢。
他就說,好好的徐仙姑,怎麼那麼好心管他家的閒事,原來是圖銀子,這才對嘛。
先前葛仙姑、呸、葛婆子身邊的翠兒來找他傳話,他就說葛仙姑、呸、葛婆子怎麼那麼好心教給他發財的辦法,原來是跟徐仙姑彆苗頭。
還是徐仙姑心善,救了他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