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秀越:……
哼哧——
驢子前爪微抬,孤寡一聲鼻孔用力,一大攤鼻涕噴到何三郎胸前。
徐秀越:該。
那驢子四腳在地上來回亂踩,顯見的還沒消氣。
徐秀越知道,這是因為何三郎太高了,它沒噴到何三郎臉上,在那不高興呢,要是噴到說它醜的人臉上,那就要孤寡孤寡得意起來了。
“這啥東西!”何三郎手掌摸到一堆黏糊糊的鼻涕,被惡心的要命。
青年也是一蹦三尺遠,離驢跟何三郎都遠遠的。
徐秀越走過去,安撫地摸了摸驢臉,醜驢竟然也真的慢慢安靜下來,甚至抬頭蹭了蹭徐秀越的胳膊。
徐秀越睹驢思驢,心下便對這頭驢寬容了許多,隻淡淡說了句:“這是家裡人,以後莫要噴他了。”
醜驢“孤寡”了兩聲,也不知道說的什麼。
那邊何三郎已經將身上的粘液弄下去了,隻是雙手上沾了不少,他在衣角上蹭了蹭手,這才抱怨道:“娘,您看這驢!”
“行了,”徐秀越拉偏架,“誰讓你先說人家的,擦乾淨就走吧,還得買牛呢。”
何三郎有種自己失寵的錯覺。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賣牛的地方比賣驢的更熱鬨些,徐秀越跟著青年看了那頭母牛。
體型上比公牛小了一圈,不過這牛才一歲,也是這家人的老牛生的小牛犢子養起來的,很健康,隻是母牛比公牛貴些,徐秀越花了六兩才買下。
幾人又去了旁邊賣牛車的地方,用自家的板車加錢換了一輛牛板車,再給驢買了背鞍竹筐,順便給牛也上了戶口,這躺買牛之旅才算完成。
因為又看了驢買了板車,徐秀越便多給了青年兩文的辛苦費,喜的青年連連道謝。
坐在自家牛車上牽著驢,徐秀越感歎自己終於也算有車一族了,興奮的又去大肆購物。
這次有了牛車跟驢,手上也不缺銀錢,徐秀越決定多屯點東西。
米麵先各來三十斤,肉除了明日生意所需,又額外稱了十斤,再買了十斤豬板油,要不是天氣漸熱放不住了,徐秀越還想也來個三十斤。
麵脂囤了兩盒,徐秀越就帶著何三郎去了藥店,他打算買點蜂蜜和著白麵加上厚厚的麵脂,給自己做個麵膜。
一問價格,小小一罐蜂蜜就要十兩銀子。
這年代約莫還沒有專門的養蜂人,藥店的蜂蜜都是純野生的,自然貴的像是搶錢。
徐秀越這時候就深恨自己前世也是住在山上的,咋就沒學一學養蜜蜂。
不然穿越過來,單憑一手養蜂的本事,也能發家致富了。
悔之晚矣。
後悔的徐秀越又買了前世著名的三□□。
反正蜂蜜已經很貴了,做一次麵膜不能浪費,自然美白成分也要來點。
除此之外,徐秀越還想試試自己做麵脂,又添置了一些藥品,藥店的杏仁是入藥的,不合適做麵脂,不過徐秀越早就在雜貨店看過有杏仁賣,便沒在藥店購買。
對了,想要變美自然要內外同養。
徐秀越買了些山藥乾,又買了些黑芝麻、何首烏等等補身子的藥材,徐秀越想著,等回家看誰家有生產的母羊,她買一頭或是買些羊奶,家裡的小孩也能喝。
最近她腿痛的毛病輕了,不過也似乎產生了耐藥性,原來的低配版藥材治療效果減弱不少,徐秀越就順便找大夫開了新的藥方,這次買的全是高配藥。
藥浴用的藥材徐秀越也買了一堆,這樣下來,光是在藥鋪就花去了她三十多兩。
果然不管在現代還是古代,生病最費錢。
而且古代還沒醫保報銷。
徐秀越歎氣,心底忽然燃起一抹鬥誌,她要賣保險!——等她富可敵國之後,至少得賣個醫療保險。
鬥誌燃燒了三秒,瞬間門被鹹魚的心澆滅了。
看她穿越成個老婆子就知道肯定不是啥天命之子,還是好好賺錢苟鹹魚吧,窮就獨善其身嘛。
兩人從藥鋪出來,何三郎還在感歎:“藥鋪子可真掙錢。”
徐秀越也在為自己花出去的小錢錢心疼,也跟著隨口感歎道:“可不是嘛,不過開藥鋪也得識藥理、懂看藥,那也是技術活,不管哪個年代,都是有一技之長才好賺錢。”
何三郎若有所思。
再去雜貨鋪子買了些零散物件,徐秀越就準備回家了。
牛車緩緩行駛在上溪村的路上,引來了一群小孩子的圍觀。
徐秀越牽著驢,瞬間門緊張起來。
要知道前世她的不滿師叔,可沒有尊老愛幼的心,三歲的她剛從師父那學會了醜這個詞,說到師叔麵前,瞬間門就被噴了一頭口水加鼻涕。
徐秀越拉近醜驢,緩緩摸著它的頭安撫道:“不知道你是不是我前世的師叔,都說童言無忌,一會要是有孩子說錯話,可彆生氣。”
醜驢一隻眼睛盯著側前方的孩子,另一隻眼睛就像是穿過徐秀越麵前的空氣遠遠盯著趕車的何三郎,一副蠢呆呆的模樣,像是絲毫沒聽見徐秀越在跟它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