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被誇的臉頰一紅,垂著頭邊盛肉邊道:“是娘教我做的,我哪裡會。”
婦人有些奇怪兩人的婆媳關係竟然好了這許多,她記得前段日子,就是徐嬸子要賣三丫那會,兩人還跟仇人似的。
不過轉念想著徐嬸子如今都是徐仙姑了,肯定與往日不同,再說彆人的家事,她看看就行了,於是也不探究了,端了肉便要走。
徐秀越卻攔住她,往她手裡塞了十文錢,驚的婦人連連推辭:“這、這可使不得!”
徐秀越推回過去,道:“勞煩大家幫忙,這點錢拿回去給孩子買點糖吃,也彆跟嬸子客氣,等咱家蓋新房子的時候,還得用大家夥,就當給個定錢了。”
十文錢不少,婦人不好要,又舍不得不要,最後在徐秀越勸說下拿著走了,隻不過臨走還保證一句:“給咱家蓋房子絕對怎麼結實怎麼來!”
其他的婦人也是差不多的說辭。
等送最後一個婦人離開,又喊何三郎去給何村長送過去,徐秀越這才鬆了口氣。
一下子花出去一百來文,徐秀越卻沒有心疼,這或許就叫財大氣粗吧!
看向在牲口棚裡安閒吃草的兩隻,徐秀越覺得,至少這錢花的不冤枉。
嘩啦——
又一聲炸雷響起,豆大的雨滴劈裡啪啦砸落下來。
一家人躲進了最大的堂屋裡準備開飯。
徐秀越揉著腿,感覺隱隱作痛,倒是不嚴重,看來這段時日的修養還是有用的。
一大鍋的紅燒肉盛完還剩了一半多,盛了滿滿一盆。
家裡煮了不少白米糙米混雜的米飯,本來是預備著乾活的人吃的,又怕做多了下雨吃不了,所以便按照人數減半蒸飯,大不了等人吃著的時候再蒸一鍋就是。
現在這一大盆的米飯放在麵前,徐秀越一點也不愁,隻是端起自己的碗宣布:“敞開肚子吃,自己盛飯,接著便自顧自吃起來。”
家裡人早習慣了這種吃飯方式,徐秀越一宣布,便從老大家開始,挨個盛起了飯。
徐秀越夾了一塊肥肉塞進嘴裡,不得不說,張氏的手藝真的好,就是一樣的配方,張氏愣是比她自己前世做的還香。
或許有種東西就叫天賦吧。
一家人吃飽喝足,雨勢卻更大了起來,嘩啦啦幾乎在敞開的屋門處形成了一層雨簾。
徐秀越有些擔心家裡剛買回來的兩個家夥生病,想著等天晴了看情況,要是有受涼的,就趕緊找個獸醫開點藥喝了。
何三郎最後將肉湯拌進飯裡乾掉了最後一碗,兩個盆連帶著臟碗先被擱到一邊,等雨小了再出去洗碗。
一家子擠在堂屋裡吃著點心,雖然不算寬敞,竟然有種溫馨的感覺。
何家人算是勤勞的,一家子難得閒下來,徐氏就想去拿了繡棚繡點花樣子。
徐秀越製止了她,這要是淋雨感冒了,可不隻是費藥錢,有個萬一都能要命。
忙慣了的人閒不住,就這麼一會,何大郎已經問了徐秀越幾次“雨是不是小點了”,惹的鹹魚成性的徐秀越煩的慌。
徐秀越想了想,出了個主意。
“咱們之前說的識字考試,是不是還沒考?”
一時間,眾人噤聲,也不要去拿花樣子的,也不探討雨小沒小了,都直勾勾地看向徐秀越。
徐秀越就去屋裡拿出了一遝嶄新的宣紙。
這還是今天她回家路過看紙筆鋪子,才想起來家裡孩子多,買了厚厚一遝瑕疵紙。
這些紙有的形狀沒裁好,有的就隻是半張大小,有的上麵沾了臟東西,反正都能寫字,徐秀越也不嫌棄。
可惜的是,她手中隻有一隻毛筆。
不過,反正幾個大人學的隻是識字,還沒有練習寫字,頂多是能在地上劃拉出比劃的程度,比寫字就是欺負人了。
徐秀越想了想,道:“這樣吧,咱們家識字的日子還短,大家都不咋會寫,這次考試就以識字為準。”
何大郎撓撓頭:“那咋考?”
徐秀越也在思考著,要是一個個靠讀音,這小的地方,難說後麵的人會不會聽到,考試講究的就是公平,不公平考啥?
“那咱就不考試了。”
徐秀越說完,明顯看到何大郎鬆了口氣。
徐秀越唇角勾起:“咱們比賽。”
“啥?”
眾人一臉懵懂地看向徐秀越,就連何四郎都從看雨水風景的方向轉了回來。
“咳咳,”徐秀越清了清嗓子,道,“咱們家除了我和四郎,一共十一個人,五個孩子,分成五組,一個孩子帶一個大人,搶答。”
何春草立馬提出了異議:“娘,那還多個大人呢!”
何大郎立馬道:“那我不參加了吧。”
徐秀越表示拒絕:“大人剪刀石頭布,輸的那個單獨出來,然後孩子剪刀石頭布,按照輸贏順序先後選,第一個贏的孩子,可以獲得單獨出來的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