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第 57 章(捉) 方臉書生(1 / 2)

聽到徐秀越的問話, 玉華仙子心頭一顫。

“不過是個糧食生意,竟能顛覆三家?”玉華仙子顯然不是很相信。

徐秀越不管她信不信,隻是問道:“仙子選哪個?”

玉華仙子麵露糾結,過了半晌才道:“我自然是想要他們三家俱滅, 以報血海深仇。”

徐秀越嘴角掛起一抹笑, 道:“那邊簡單,你回去告訴王老爺, 這單生意牽扯甚大, 絕不可做, 然後, 等著便是了, 你若想活命, 就及早離開王家。”

玉華仙子蹙眉:“這樣就能顛覆三家?”

“不錯。”

玉華仙子麵色猶豫,過了會又問:“那若是做了這一單生意呢?”

在她問出這句話時,徐秀越就知道她真正想要的是什麼了。

“若是做成了, 王老爺便會結交權貴, 自然是王家一家崛起,另外兩家殞命了。”

玉華仙子不知道想了些什麼,隻是沉默良久後,起身朝徐秀越福了一禮, 道:“多謝姐姐了。”

了解此事, 徐秀越不再考慮其他, 隻全心全意地花著銀子喝藥、泡藥浴,吃好吃的,再買一堆護膚品做麵膜。

感覺人生到達了巔峰。

這一日何四郎又是腳步虛浮回來的,顯然中午再考場沒吃下去幾口飯,下巴上還帶著幾根新長出的胡茬。

看著何四郎這滄桑的樣子, 徐秀越難得心疼了一點,將自己的麵膜分了何四郎一份。

誰知何四郎臉色鐵青地拒絕了。

真是白瞎了她老母親般的分享欲。

考試要天不亮就去排隊檢驗入場,何四郎此時困乏的很,吃了頓飽飯便早早睡去了,翌日又去找師兄弟對答案,回來的是臉色就有些不好。

徐秀越也不好問,想著反正也考完了,何四郎因著將要來臨的洪災,也沒心情去詩會什麼的,於是就被徐秀越抓了壯丁。

其實也是想帶著何四郎散散心。

三人先去了首飾鋪子,給幾個媳婦和自己一人買了一套銀簪、銀耳墜,又各買了一套金的。

徐秀越留了五十兩花銷,剩下的又去另一家錢莊換成了金子。

這年代金子十換一,九百多兩銀子,也就換了九十多兩金,不過卻方便了許多。

讓徐秀越冒著危險賺這一千兩,徐秀越覺得累贅,可若是輕鬆得這些錢,徐秀越瞬間辦法總比困難多。

還是一個值不值得的問題。

徐秀越見府城的棉布比他們往日買的更細膩,於是又囤了各色棉布幾匹,留著回去做新衣。

這裡的棉花不如他們村裡賣的好,徐秀越就歇了心思,隻留了布回去做幾床新被子,路上用。

放不住的吃食徐秀越打算回家那天再買,隻帶著兩人買了些這兩日吃的,就回了客棧。

翻過一日,就到了放榜的日子。

這日一早,何四郎就頂著黑眼圈起床了,徐秀越也難得緊張起來,有些睡不好覺,三人早早下了客棧,不成想大堂裡早已坐滿了人。

穿著長衫的,大都是本次考試的童生,其他的則是陪考人員。

何四郎書院裡的張先生也在下麵,何四郎便先上去打了招呼。

徐秀越這才第一次見到這位先生,因著是學生家長,便也上前打了個招呼。

張先生留著山羊胡,隻是抬頭看了徐秀越一眼,點點頭便沒再說什麼,顯然一副不想搭理的樣子。

正好徐秀越也不想跟他攀談。

學問上,徐秀越不知道這位先生好不好,但是從何四郎之前傳達回的一些先生的觀點上,徐秀越卻不太認可。

俗稱三觀不一致。

於是何四郎跟先生談話的功夫,徐秀越就領著何三郎找拚桌。

不過客棧人多,又都是等榜的,雖說他們下來的不完,也是已經沒有空餘的桌子了,隻能與旁人拚桌。

徐秀越的目光正在四處尋找三人的空座,忽然發現人群中有兩個熟悉的身影,一個是何書青,另一個是何書青的好友。

兩人似乎察覺到有人在看他們,轉過頭來,幾人視線相交,一觸即離。

徐秀越是單純不想沾上臟東西,他們兩人就不知道了,總歸應該不是自慚形穢。

此時忙活完的店小二發現了徐秀越,忙過來招呼道:“今日大堂人多,嬸子不介意的話,跟這桌的客人擠一擠如何?”

眼下這情況,徐秀越自然不介意。

這桌隻坐了一個穿著藏青色長衫的方臉書生,旁邊站了個小廝。

跟著小二走到角落坐下,徐秀越看著眼前穿著長衫的男子,忽的覺得有些眼熟。

“嬸子可要些茶點?”

店小二打斷了徐秀越的思路,徐秀越要了一壺茶,也不再多想,隻等著張榜送喜。

何四郎結束了跟張先生的談話,坐到徐秀越身邊後輕聲道:“兒子這次答的不好,怕要落榜。”

說著徐秀越就見他眼眶微紅,像是要哭出來,隻是咬緊牙關憋著,麵上還要裝出一副分清雲淡的樣子。

徐秀越知道這時候不能勸,便道:“還沒發榜,怎能斷定,便是落榜也無妨,娘也無須你非要走科舉路子。”

何四郎張了張口,想說什麼,最終卻閉上了嘴。

周邊的讀書人卻一個個的相互訴苦,徐秀越聽了一耳朵,也就知道了怎麼回事。

原來本科考試不僅出題角度刁鑽,最後更是加了一道申論,問若是朝政昏庸,百姓苦於壓迫,讀書者該當如何。

這樣的題目簡直是大逆不道。

有言之鑿鑿寫了一篇論民生者訴苦,也有人大談自己做官之後行動的方向,更有吹彩虹屁者怒斥考題,舉例說明並生動形象地誇讚了一番皇帝。

隨著人越來越多,談論考題的書生也多了起來,聲音漸大,何四郎也聽到了,見徐秀越看向旁邊談話的讀書人,便道:“先生說,這一科的主考,是當朝貴妃的胞弟。”

徐秀越瞬間明悟了。

這樣的裙帶關係,肯定是保皇黨,何四郎肯定是沒有吹彩虹屁,或許還因為受到她的影響抨擊了點目前的政令,所以才情緒低落,篤定自己考不上了。

徐秀越想了想道:“若是這樣,那也沒啥,考不上娘才以你為榮。”

何四郎詫異地看向徐秀越,就連對麵的方臉書生,也看了過來。

徐秀越道:“彩虹屁不是不能吹,隻不過這時候就考彩虹屁篩選人才的考試,也沒有什麼考下去的必要,考的好壞,都沒有什麼意義。”

何四郎似乎明白了徐秀越的意思,不過還是眉頭緊皺,疑惑道:“彩虹屁是何物?”

徐秀越:……

大意了。

“就是拍馬屁的意思。”

何四郎沉思過後,點點頭:“娘說的是。”

說罷他整個人便放鬆了下來,隻等一個結果。

對麵的方臉書生聽了他們母子對話,倒是笑起來,對徐秀越道:“旁人都視功名為命,嬸子的想法倒與旁人不同。”

徐秀越方才注意到,方臉書生右邊的小廝一直在替他斟茶,卻目光微垂,隻盯著茶壺,不曾四處亂看,也不曾看方臉書生一眼。

這是一個很有規矩的小廝。

也就是說,這位方臉書生的出身肯定不低,至少治家很嚴。

徐秀越想不起哪裡見過他,他身上的氣勢也並不迫人,但或許是階級差距過大導致徐秀越有些草木皆兵,她本能的覺得,隱藏自己更加安全,於是隻笑著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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