災民們麵麵相覷, 不明白咋樣算是有一技之長。
“比如,鐵匠、木匠等等,隻要有一門比彆人強的手藝就行, 會繡花的,會蒸包子的,都算!”
這一下災民們炸鍋了。
有人想到之前乾活的人先搶到名額才能有飽飯吃, 生怕這回也有名額限製, 也不管自己算不算有一技之長,就先衝到了中間。
隻不夠一對上坐著看他、提筆要寫的衙差,他忽然就卡了殼。
“我、我……我會說書, 這、這算不?原先我在我們鎮上, 也是茶樓請的先生!”
衙差看他一眼, 冷淡開口:“姓名。”
“趙國富……”
到這時, 他才算鬆了口氣。
眾人一看連個說書的都要了,紛紛跑到中央排起了隊。
“官爺, 我會蒸包子!我在鎮上就是開包子店的。”
“我會做菜,是酒樓的大廚。”
“我也會做菜, 就是……就是鄉下的土宴……”
“老爺, 我是木匠, 手藝可是祖傳的!”
“官爺,我會要飯。”
記錄的衙役看他一眼, 一陣無語,不過還是按照上麵的安排,將他的話記錄了下來。
大家夥一看, 竟然沒人被趕下來,幾乎每個人都絞儘腦汁的想著自己會點啥。
甭管是種地的,還是家裡做飯的, 多少也都有點手藝,這個說會看天氣,那個說種了十年的麥子,另一個說特彆會炒白菜,都給記上一門手藝了。
這一場關於本事的統計,足足持續了一天。
下午徐秀越坐在縣衙裡,一邊喝茶,一邊看著麵前足足有十多頁的記錄紙,感歎真是能人輩出。
要說一個穩婆,說自己能看男女,她還能理解確實有些本事,但有個男的說自己能看女子有沒有失貞,徐秀越就覺得這條特長應該改成不要臉。
古代女子重名節,像他這樣自詡有特殊才能的,也不知道之前有沒有敗壞過女人的名聲,徐秀越先給他的名字圈了個大紅圈。
也有看下來這些雜七雜八的特長,有些令人哭笑不得,但卻也有些真有本事的人。
比如有的人識文斷字,比如有的人是木匠,鐵匠,陶匠,再比如有的人,學過幾年舞刀弄槍。
這些人徐秀越都做了重要標記,尤其是那個自詡會舞刀弄槍的,她想著何三郎既然天生力大,又生逢亂世,不如學一些刀槍棍棒,也好防身。
這麼想著,徐秀越就向許縣令和林修為要起了人。
許縣令自然應允,林修為卻沒有說話,不過這裡做主的肯定是許縣令,徐秀月也就沒有在意他的反應。
幾人商議了一下對於災民的安排,他們一共選定了五個地方,等明天再讓災民自由組合,分成五組即可。
對於鐵匠木匠等人的安排,三人卻產生了分歧,徐秀越覺得這樣的人屬於技術人才,應該得到更妥善的安排,才能夠發揮特長,許縣令卻覺得不過是一些下九流的工匠,跟災民一樣分派出去就是。
還是林修為開了口,道:“我家中倒是在縣裡,有些產業,不如叫他們去裡麵幫工,先看看水平再說。”
好吧,還是富二代辦法多,一個家族企業搞定人員安排。
不過徐秀越還是提了一嘴:“前期蓋房子,做農具什麼的,還是得先用著他們,最好能災民內部解決。”
這時候去山穀替徐秀越看望村民的衙役也回來了,確認了村民的平安,徐秀越終於徹底放心下來,準備災民的安排工作。
翌日,徐秀越帶著何家三兄弟,跟著許縣令和林修為去了他們之前圈定的位置。
地圖上隻是個小圈,實際上卻是畫了一大片山脈,徐秀越要做的,就是在這麼大的片區,選出最適合開挖的位置。
選的都是緩坡的地方,且四周離最近的村也有段距離,防止出現矛盾,所以隨便一看就是個小吉,最差也是個平。
不過本著來都來了的心思,徐秀越還是讓何三郎背著她到處溜達,選了個她覺得最好的大吉位置。
徐秀越讓跟來負責此地的官兵記下位置,那官兵看了看四周沒什麼區彆的大樹,愁眉苦臉。
徐秀越也覺得有點難為人家,正想著要怎麼做記號時,何三郎忽然眼珠轉了圈,上前就抱住了一棵大樹。
用力一提,大樹沒動。
再一用力,土地竟然崩裂開來。
再過一瞬,大樹向上,竟是連根拔起!
“這、這……”
林修為驚得話都說不出來了,瞪圓了眼睛指著何三郎。
四周圍著看熱鬨的官兵慌忙閃躲,何三郎一個用力,將整個大樹橫扔在了地上,發出砰的一聲響。
空氣安靜了三秒。
“好!”